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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地农村招待无非是鸡鸭鱼肉,家乡的味道在很久没尝过之后还是很好吃的。
吃完饭,几个人在门外晒太阳。
许照隆也是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般都由朱翠枝忙活。
“大爸,抽烟。”许言递了一根烟过去,“过完年还去工地吗?”
许照隆点烟吸了一口,今年他已经69岁了,脸上的沟壑比许照琦更甚,甚至超过了许言印象中的爷爷,他听到许言的问题,摆了摆手:“不去了,干不动了,现在干一天活身上疼的睡不着,托了关系,在县里高中的食堂里帮忙。”
少言寡语的许照琦听到这个话之后难得开口说道:“哥,别出去干活了,就在家里领工资好了,你年纪这么大。”
许照隆是有退休工资的,不过不多,一个月不到两千,这个钱在农村生活两个老人用是够了的。
许言没有说话,劝是劝不住的,家里的情况他清楚,大伯的儿子,欠一屁股债,不认真数都不知道到底欠多少,许冬冬的妈妈离婚了之后又不管小孩,孙子还小,以后还要上学,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现在让许照隆在家里呆着他肯定待不住的。
想到自己的堂哥许安景,许言不由的叹了口气,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呢,小时候自己跟在他屁股后面玩,对自己也实在是好,他家后院那颗葡萄树的葡萄谁都没得吃,只给当时还小的许言吃,怕酸还给用糖腌好。
自从结婚离婚三次之后,许安景彻底废了,原来就懒散的他,现在更是一天到晚不想着干活,又喜欢赌,一屁股账还了又欠,家人都被借了个遍,这几年给许言只要是打电话,必定是借钱的电话。
可是许言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哪里有钱给他,咬牙借了几次之后,就再也不借了,每次电话过来都是许言都是破口大骂,问他到底想干嘛,后面许安景也不敢给许言打电话了。
“安景哥什么时候回来?”想到了许安景,许言便随口问了一句。
许照隆听到这个话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烟,郁郁的说道:“前几天就回来了。”
听到这个回答许言愣了一下,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他干嘛去了,怎么没见到。”
“不知道,可能在前面打牌吧。”许照隆对这个儿子也是彻底失望了。
听到这个话,许言瞬间无名火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骂道:“他还有心思打牌?我去找他当面问问,这爷娘小孩他还准不准备要。”
许照琦连忙拦住暴怒的许言:“你别乱来,毕竟是你哥哥。”
不说这个还好,许言听到这话火更大了:“他还知道自己是哥哥,爷爷和大爸的名声都被他一个人败光了,我去抓他回来。”
这话让在座的几个人都瞬间无言,许言正准备动呢,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言言过来了。”
许言转身一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止住生气的表情,强行微笑道:“启子哥,干嘛去。”
来人正是接许言回来的那个伯伯的儿子许安启,也是小时候经常为许言出头打架的启子哥。
许安启走了过来,给几个人递了烟,拉了个马札坐下:“前两天听我爸说你回来了,还说去找你玩呢,忙结婚的事情没来得及去,你小子又变帅了,到时候帮我去接亲,迷死那群伴娘。哈哈哈哈。”
许安启这个人带点痞气,讲话也是无所顾忌的主,见他这么说许言立马跟着笑道:“哈哈哈哈,我可没这个本事,你多给我准备点红包,我帮你去发还差不多。”
“刚刚看你在这里要跳脚的,怎么了。”
“没什么,坐久了腿麻,你呢,在哪里发展啊,听照阳伯伯说,你今年搞得不错啊。”许言瞎编了个理由转移话题,家丑不可外扬。
“哪里搞的不错,就是混吃,在湖南搞店面装修,注册了个公司,扯了个十来个人的装修队,接接小工程。”许安启摆了摆手。
“装修多挣钱,看来确实搞得不错,听你爸说你二十七结婚啊,搞得怎么样,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哈,当然,做劳力别喊我,我身体虚搞不动,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这么大个子还说自己虚,放心,劳力事都干完了,轮不到你,不过确实有件事你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啊?什么事?”许言好奇道,结婚这种大事,自己这种年轻小辈一般也就干个劳力了,还有其他事自己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