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气急了,前些日子明明怨气横生,非闹着要娶亲才肯消停,搞得家宅不宁。这不王家无法请了巫师来,好不容易找了个生辰八字和他相配的,冒着风险掘坟偷尸,都到了节骨眼上,王真说不娶就不娶了。
巫师也无法,倒也没说什么,不娶就不娶吧,叫人把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埋回原地就行了,他们做的也隐秘,应该还没有人能找上门来。
可刚打开棺材盖,就有个道士蹦了出来,虽是副女儿相,但极其凶残暴戾,一出来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对他们师徒三人拳打脚踢,一顿暴揍。
揍完之后,还让他们师徒三人抄一千遍佛经。
王家主事的人听说王真不想娶亲了,松了口气。说真的,这事他们也觉得缺德。见有个道士这么快找上了门,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好生招待着。
按道士的要求,把高兰尸体送出了门外,那里早就备了台轿子。于是高兰的尸体被运回了高家。
最后巫师被道士绑了跪在床头,进行了一番教导。
巫师道:“说真的,我活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有你这么能说的道长。”
云坤扶额,怎么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儿。额那鬼君可够狠的,真把王真误会成是抢亲的了。多简单的事,就这么变复杂了。但这巫师,云坤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揍的他。
难道是发酒疯?云坤赶紧摇摇头回过神又问道:“那这么说,王家已经知道本道长的来意了?”
巫师点点头道:“这事是见不得光的事,王家主事本就有意遮遮掩掩,道长您一来,他们就猜到了。您把我打成这样,他们都吓懵了。哪还敢怠慢您呀,还不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云坤嗤之以鼻道:“哼!怕没这好心,本道长这般神通广大,连巫师都敢揍,见不是对手,就服软讨好,还不是为了封住本道长的口。要换作是道行低点的,早就乱棍打死扔到山郊野外喂狼去了。”
果不其然,云坤一打开门,放了门外的人进来,那老奴哪里是来送吃的,送的是一锭闪瞎人眼的大金子。
云坤把金子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就揣进了兜里。这钱,不拿白不拿,况且待在棺材里被他们小主子臭得够呛,多少也要弥补一下。
对着老奴道:“告诉你们主家,封口费本道长收下了,对外定不会多说一个字。只是,高家,也需你们给个交代,不是把尸体还回去就行。”
老奴点头哈腰道:“知道知道,这点小事就不必道长挂心了,主家现在已经去高家赔罪了。”
“那就好,本道长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至于你嘛”云坤拍了拍还跪在地上的巫师,“好自为之吧,以后可别再干这种损阴德的事了。”
巫师抬起头来,满脸委屈道:“自然是不会了!”
云坤提步往门口走去。
“道长等等!”
云坤停住脚步道:“可还有事?”
巫师战战兢兢道:“无事无事,只是只是道长我刚刚就想问了,您那额头上的红点是怎么回事,看上去邪里邪气的。”
云坤摸了摸额头,疑惑地问:“什么红点?有红点吗?”
“有,虽不是特别红艳,但还是看得清的,淡淡的一点。”巫师那两只乌青乌青的眼睛此刻透着股真诚。
云坤又折回来在屋里找了块铜镜照了照,额心确实有一点淡淡的红。那不是被鬼君吻过的地方吗,难不成鬼君的嘴涂了口脂,怪不得那么红!
云坤对着镜子试图擦去额上的哪一点红色印记,却怎么也擦不掉。
云坤心道:“鬼君的嘴有毒?中毒了?”
唉!师父说得对,不要随随便便进阴阳道,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不,经常闯阴阳道,小鬼倒是没招来,招来了大鬼,还是个不知来头的鬼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