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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没了小花,我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连那条诡异的巷子都不怕了,每天晚上就在那里等,期待着某一刻,能看到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像往常一样来接我回家。    可是无论我怎么等,都没有等到它,原来它那晚不是一时意气,而是铁了心要走。    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固执的蹲在遇见小花的墙角不愿离开。    我每天无精打采的,张亦程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放学后沉着一张脸,二话不说的把我拉了出去。    “去哪?”    张亦程没回答,我心里暗自着急,我还要去找小花呢,如果它突然回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我挣扎了一下,但我的微弱的力气没点屁用,连张亦程一根手指头也没掰开,我只好恹恹的跟着他。    张亦程把我带到电玩城里,开始带我玩各种游戏,几乎玩了个遍,我也没提出一点精神气来,若说我平时看起来像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现在的我简直宛若一缕快要随风而去的游魂。    最后张亦程拉着我坐在海盗船上,这是一个要两个人互相配合的游戏,我不好完全不给他面子,配合着他玩了起来,几轮过后,张亦程看着我笑了。    “苏雨念,你总算有点精神气了。”    我从游戏里抽出神来,又恹了下去。    张亦程刚扬起的嘴角耷拉了下来,他起了点怒意,“苏雨念,你能别每天都这幅样子吗?不就是一只猫吗?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买一只。”    我听了这话,也没忍住,直接就爆发了:“张亦程,小花不是你口中的“一只猫”,它是我的家人!”我没了平时总是一副默不吭声的弱气模样,涨红着一张脸直接吼了出来。    张亦程被我吼得一愣一愣的,忘了说话。    我比他先反应了过来,心累的抚额,感到十分后悔,张亦程是关心我才带我来这里的,而我却向他发了火,但是他说小花不过是一只猫确实是他不对,我没办法低头道歉。    于是我冷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这是我跟张亦程第一次吵架,到了第二天我们两个默契的没提昨天的事,跟平日一样相处。    而小花,始终没有回来。    在张亦程的陪伴下,我开始让自己沉浸在与他恋爱的愉悦里,避免自己总是想到小花,然后止不住的难受。    然而太沉浸进去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我跟张亦程的恋爱开始变得不太顺遂。    我很迷茫,不知道原因在他还是在我。    没有第三者插足,也没有吵架,但就是怪怪的,我觉得这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恋爱。    有很多事情是从细节上看出来的,比如说,以前张亦程总喜欢偷偷看我,交往后更是大大方方的盯着我看,而现在,我们就像是例行公事的见面,他很少会看我。    每次当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他的时候,他看也不看我一眼,牵着我的手就走,刚见他时欢呼雀跃的心情一下子就down下去,两个人在一起,没精打采,毫无新意可言,我越来越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我的话也变得越来越少,因为没什么意义,兴趣爱好都不一样,我说的东西他都不懂,也不想懂。    偶尔也提过意见,但是张亦程完全不以为意。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好吗?就像老夫老妻一样过日子,不折腾,多好。”    但是我依旧不满,他根本意识不到问题所在,我生气,但不想跟他吵架,吵架永远是两败俱伤的一件事,但是这样在一起怪怪的,于是我开始想要不要分手算了?    宋颖见我每天无精打采的,就关心了我几句,我犹豫了一会,就把最近跟张亦程的问题告诉他了。    “哎呀~男生嘛,都那样,可能他不太懂女生的心思,你要多跟他沟通,不要动不动就想着分手,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要多磨合。”    “嗯……”    是这样吗?不管怎么说我是第一次谈恋爱,很多事情不懂,可能有做得不太对的地方,我没意识到。应该也有我的问题吧。于是我暂时打消了分手的念头,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很快,就到了情人节,我跟张亦程约好了出去吃饭,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打扮自己,穿着绿色的小裙子,衬得皮肤白嫩,看着镜子里面那个漂亮的女孩,我满意的出门了,脚步轻快,连迎面吹来的微风都夹杂着甜味,爱情果然是个让人甜蜜的东西。    我满心期待的到了约定好的地方,没看见张亦程,我的嘴角一下子就耷拉下去,等了大概五分钟,才远远的看见张亦程的身影,今天出来的太早,他一脸没睡醒的模样。    张亦程走过来,我向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等着他夸我好看,他却什么也没说,眼皮都没抬一下,抓着我的手就往前走。    我的笑容僵硬在嘴边,脸瞬间就冷了下来,木木的被他牵着走,内心毫无一丝波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喜欢他简直是在浪费感情。    分手的念头又在我脑海浮现,但不是现在,今天是我过的第一个情人节,至少要等今天过去。    我们今天一天照旧的看电影,吃饭,跟平时没两样,直到最后一秒,我还在期待着什么,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当他把我送到巷子口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头也没回的说:“你走吧。”    张亦程突然俯身从背后抱住我,我没有什么反应,他把我的身体转了过来,端详了我的脸一会,“苏雨念,你今天真漂亮。”    很可惜,已经晚了,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一丝想笑。    张亦程见我没说话,突然低头含住了我的唇,我的身体蓦地一僵,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他在我唇上辗转流连了片刻,变得不满足了起来,于是伸出舌头,企图撬开我的牙关,我却把牙关咬得死紧,一点也不配合他,他正吻得动情,发现我不让他进去,便疑惑的睁开了眼,看见了我毫无情绪看着他的眼睛,他只好无奈的微微退开,“苏雨念,把嘴巴张开。”    我觉得我已经忍受到了极点,猛的把他推开,转身就跑了,不去管背后他恼怒的叫喊。    我眼泪差点没忍住掉下来,别人都劝我要跟他慢慢磨合,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要多体谅,但是我就是觉得他根本就没那么喜欢我。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没错,他跟我告白的时候根本就不了解我,只是觉得我好看而已,在一起之后他也不曾试图去了解我,我只要给他抱给他亲就行了,这算什么谈恋爱?    我狠狠地把嘴巴一擦,觉得有些恶心。    回到家里,我把自己锁在房间,看到镜子里那个漂亮的小女孩,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狼狈受伤,我往床上一扑,没忍住哭了出来。    哭累了之后,抬头,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小花的窝孤零零的在角落里,里面却没了它的身影,我怔怔的出神,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寂,这份孤独感快要把我淹没了。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几页,最终打给了姜钰溪。    “喂。”    “姜钰溪,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了。”    “啊?怎么了?”姜钰溪听出我带了哭腔,她有点被吓到了,紧张兮兮的问我。    我把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姜钰溪气得怒不可遏,“你别听别人的话,张亦程特么的就是个渣男,你赶紧跟他分手!早分手早解脱!”    别人都是劝和不劝分,她给我来个劝分不劝和,骨骼清奇,异于常人,我被她吼得吓了一跳。    “是、是这样吗?”    “这不废话嘛!你脾气简直太好了,被欺负了冷落了也不知道反抗,要是王艺霖敢这么对我我早就把他打死了!你赶紧的,早个时间赶紧跟他分了!”    “哦哦……好。”我一下子被她吼清醒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他不够喜欢我,只是因为宋颖,杨敏的劝解,再加上我第一次谈恋爱,总觉得是自己不懂,于是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现在看来,恋爱经验丰富的姜钰溪都这么说,那应该是没跑了。    我下定了决心跟张亦程分手,不过没想好怎么开口,这事就一直拖了下去,后来的我总是对他避而不见,他来找了我几次,我都说在做作业,他也就作罢了。    心情不失落是不可能的,怎么能被拒绝了几次就不找了?    为了让自己狠下心,也不给自己心软的机会,我周末开始上补习班,这下两天假期都没有时间了。    星期六的时候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苏雨念,有家餐厅特别好吃,要不要去吃?”    “我在补习班上课,就不去了,你跟你朋友去吧,开开心心的。”    “好吧。”他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放回兜里,专心上课。    我们之间的联系开始变得越来越少,偶尔经过篮球场的时候能看到他在场上打球的身影,我一般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加快脚步离开,不会多做停留,也不想被他看见。    又到了周末,我照旧去上补习班,接到了张亦程的电话。    “难得放假我带你出去玩吧,要不要去旅游?”    “张亦程,我说过我要去上补习班。”    “哦……你好像是跟我说过。”    我简直忍无可忍,几乎是吼出声:“张亦程,我说过什么你根本就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也根本没兑现过,我受够了。”我挂了电话,觉得实在是太累了,跟他在一起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也并不快乐,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很差的,完全没有意义,实在没有意义。    我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张亦程,我们分手吧。    许久,在我以为他会打电话过来说几句的时候,手机震动,我收到了他的短信。    简短的一个字。    ——好。    我看着这个字,有些不敢相信,就算不挽留,我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结果他什么都没说,就一个好。    原来我,真的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重要。    我把手机重新放回兜里,没了去上课的心思,神情恍惚的走在路上,觉得自己很失败。    我的初恋就此结束了,这算什么初恋?什么特别的16岁?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我只觉得烦躁。    一切就像一场闹剧,一个笑话。    我蹲下身子,环抱住自己,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不再为张亦程流一滴眼泪,因为他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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