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帅,你渴吗?”
“还行。”
在战场经常连续几天几夜不吃不喝的都已经习惯了。
蔚崇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与之前一样的红色保温杯,拧开,雾气还没有来得及冒出就被风给吹散。
他倒在盖子里水递给他:“喝点?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坚持多少天。”
祁沛见他拿出的杯很是好奇:“你做事都两手准备?”
蔚崇摇头:“那个杯是我用来喝药的,昨天早上出发急充的药还没有凉就带上了。这个杯才是我用来喝水的,不然那杯药味呛也能呛死,里面泡的枸杞之类的是想去去味没想到就被人喝了。”
他把盖子放在祁沛手里:“我被关押的地下室里面没水没粮,大楼里面的人更是如此。知道你混迹战场这些简直就是兵家常事,但现在有条件就不需要委屈自己。我就一杯水,不多,不可能人人分一口,我俩却足矣。”
他这一番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祁沛还是将杯盖还给他,里面的水一滴未动:
“我不需要,你管好自己就行。”
蔚崇:“……”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
呵…不喝就不喝!
渴死你!
蔚崇也没有喝,拧住盖子完完整整的放回储物空间。
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能坚持多少天,不得万不得已他不想动,给祁沛也只是想感谢他今晚救自己之恩。
“那几个Alpha没事吧?”
“受了伤,有几个医学生给包扎了。”
蔚崇联想到上午祁沛那番话:“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来报信的是兽兵假冒的?”
“嗯。”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不怕去了是一个圈套?”
祁沛不觉得如此,向他解释:“那冒牌货身上的血迹是新鲜的,虽然看起来可怕,他身上却没有一道伤口,那血迹是从哪来的?”
蔚崇明白了:“所以你就知道是真的有人被困。”
随后他想到了什么问:“嘿,祁沛你说这毕业考核会不会就是兽族进攻坦尔星球的第一战?”
祁沛语气平淡落入人心中却有波澜起伏的壮阔感:“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进攻了有我们防着。你们不会有事,若你们出事了那必定是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的。”
蔚崇对他这番话感到意外,十分赞赏:“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眼见,当真是不凡,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祁沛歪头:“你这是骂我呢还是夸我?”
“夸你,你不怕死吗?”
祁沛嗤笑了一声,出口的字掷地有声:“能战死,是我的荣幸。”
蔚崇刚想竖起大拇指,听到他后面那句话:“但他们也杀不了我。”默默收了回去。
“元帅真有自信。”
“不是有自信。”
“嗯?”
“是事实。”
蔚崇:“……”
好吧,交谈不下去了。
回到大楼,三四五层都有人在睡觉,俩人放轻脚步。
“先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祁沛找到一个地方栖息,刚准备入睡的姿势蔚崇就戳戳他。
“我睡不着。”
祁沛扭头,挑眉:“那要我哄你入睡?”
蔚崇眉头一皱就很委屈:“你把我吵醒了,我就睡不着了。我睡眠一向不好的…”
他摸摸肚子:“而且我还饿。”
祁沛把胳膊伸到他嘴边:“饿啊,给你吃。”
蔚崇:“……”
推开他胳膊:“不要,我下不去口,不然咱去抓一个兽兵,将他烤了吃了呗,对啊,今天那三只大老虎呢?也可以抓回来吃了。”
祁沛戳了一下他脑袋:“我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见他不同意,蔚崇垂下脑袋:“好吧。”
失望了那么一下下,询问:“祁元帅,我问你一件事情啊,你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怎么就不吃兽兵呢?”
祁沛回怼:“我就是太心慈手软了没有弄死你。”
蔚崇:“啊~”了一声,叹气:“原来元帅这么想弄死我…”
他张开双臂,手指张开弯曲轻轻在俩人中间摆动,笑:“元帅是想用哪种姿势弄死我?人家都可以奉陪哦~”
祁沛自以为的摆出一个友善的笑容:“……你过来。”
蔚崇离他八丈远,缓慢摇摇头故意拿腔作势:“嗯~”
“我没弄死你真是个意外。”
蔚崇惋惜,左手摸着肚子右手摸着眼泪,用祁沛对自己说的话怼他:“孩子啊,你看你的爹爹,想弄死咱俩~咱娘俩命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苦……”
祁沛这次直接起身,朝他走过来。
蔚崇见状立马抬手,屁股往后挪:“哥,对不起我错了,我嘴不贱了。”
他用余光瞥到身后有人不能再退了,起身跪下:“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