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离开后,我始终很担心王军夫妇的安全,但又想不到可以用什么合适的理由来让他们离开这里,甚至最好能回国,我无法向他们解释,更何况他们正准备利用码头工程送餐赚一笔费用,以有积蓄体面回国,这样的机会,没有足够的理由,他们不会放弃。
并不是每个杀手都是冷酷无情的,我们大部分人都有基本的人性,我相信,包括那只菜鸟,他下手时,内心一定也在忏悔和颤抖,只不过我们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控制着,无条件执行命令是我们的宿命,不让他死,让是我们死。
但要与那只菜鸟联合变成同一战线,风险和难度简直无法想像,我也不想冒这个险去争取到他,这会惹火上身把自己给绕进去,他不是阿聪,我们有多年的感情基础,双方也相互了解。
在我们的世界里,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对敌人,不能心软手软,否则会让自己受伤,你强硬,他就退缩,你软弱,他会爬到你头上撒野,还会在心里嘲笑你。
反击,越快越好,打他个猝不及防,才会起到更好的效果。
很快,根据对菜鸟的容貌描述,我在总台问到了他的房间号,晚上八点三十分,我准时敲开了他的门。
一见是我,他大吃一惊,返身想去拿抽屉里的刀,早已被我一个纵身扑倒在地,扯过床单将他的脑袋包住后,单手筘住他的脖颈,拖着他一脚踢开卫生间的门,打开水笼头,把他的脑袋按在洗手盆里。
左手抓紧床单,用肘紧紧抵住他的后颈,右手扣住他的左腕,反剪到后背,他不得不用右手支撑着台面,要把脑袋从水笼头下抽出来,但冲下来的水很快浸湿了包着脑袋的床单,捂着嘴鼻透不过气来,盆里的水渐渐满起,他的整张脸,都已经被强行泡在水里。
菜鸟的挣扎力气渐弱,我一把将他从水盆里扯出来,他跌倒在地上,身子靠在浴缸边,扯掉头上的湿床单后,大口地喘气。
他的眼里,满是惊恐。
我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拖到床边,拉开抽屉,看到有一把开了刀刃的匕首,把寒光闪闪的刀尖顶在他的眉宇之间。
他明显害怕了,轻微地颤抖,但眼神还是倔强,盯着我不说话。
我猛地举起刀子,一刀朝他胸口刺去,菜鸟紧闭双眼,痛苦地咧着嘴,脸色苍白,额头上已是细汗密布。
我并没有想杀死他,用的是刀柄。
一把放下他,刀丢在地上,警告他:“另再动我身边的人,你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
说完,我关上门扬身而去,时间刚好是八点四十分,我赌他不敢向上面报告刚才的事,这次他吓得不轻,差点丢了小命,再有轻举妄动,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我们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人,践踏了底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