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神都,不如你二人先说说地府的事情吧。”众人坐定后,白十一首先把矛头对准了天界。
“地府”旧青山想接话,却被身侧的若祈斯打断,若祈斯冲旧青山使了个眼色,接过了话匣子。
“十一啊。”若祈斯换上了一张慈眉善目的模样,身子也略微往白十一那边侧了侧,“一晃眼你都成年了,你和年年应该是同岁的吧,你的母亲是我的表妹,也是当年的仙姑,其实你白族又何尝不是我们天界看着成长起来的呢。按理来说,我们本来就应该是一家人才对啊。”
“七叔,承蒙您幼时照拂,日后有机会我必然上九重天与您闲话家常,然今日不是回首往事的时候,天界在魔界设立地府这件事,请您务必详尽给我一个说法。”
“好好好,孩子真的是长大了。”若祈斯摆摆手,“百年前泽衍才不过三百岁,少年时的他如何处事各界都有耳闻,老魔尊寒泽若是我的旧相识了,他突然圆寂,我怎么能不对他唯一的儿子多加照顾?便想着去魔界看一看是个什么光景,没想着去往魔界后看到的,却是民不聊生遍地饿殍,魔界地界庞大为九州之最,泽衍守在万魔殿已然是不了解魔界底层的惨状,我族前往万魔殿告知之时,他竟然要与使臣刀剑相向,两方边有了冲突,年年那时候年岁也小,可少年英勇啊,硬要前去化解,你了解年年的,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儿,不忍看魔族继续荒凉,才设立地府,想着给泽衍一些帮衬,也助他早日坐稳魔尊之位。泽衍啊,当初设立地府之时,你可是签订了保密条约的,我族为了你的面子,也从未在各界提及此事,想着你位子稳了,就撤了那地府,如今你硬要在这大殿上倾吐,还要责怪十一和天山白族不作为,未免太过河拆桥了吧。”
“呵呵。”寒泽衍倒是耐着性子听若祈斯把话讲完,尽量克制自己没有中途打断,“我倒是真的想看看神都如何能颠倒黑白把这个故事讲完,没想着你还真的给自己立了个大慈大悲的人设,这么会编做神都真是可惜了,应该去做个话本先生啊,应该很快便能享誉九州!当年你儿子若诀年欺我年幼丧父,带着千号人直接闯入我万魔殿,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至我与手下魔将意志消沉无法拿剑,还挟持不少无辜魔民为囚逼我签订地府条约。神都近年来轮回晷和定魂术在我魔界民众身上用的还好吧?新生的魔民全部灵力低微修为甚浅,你以为我都不知道是吗?”
“泽衍,你真的辜负我一番好意!”若祈斯有些痛心疾首的回复到,“我的确在轮回晷上动了些手脚,那你可知这何其损耗我的修为甚至寿命!你魔界前些年接连内乱,我让你新生的魔民少些修炼多悟道!助其早参透道法永生极乐!虽然灵力弱些,但都是良善通透之辈!你怎能这般误会与我!”
“悟道?”寒泽衍把手中的酒杯嘭的一声拍在桌上,“我魔族,习黑灵力,求哪门子仙、问哪门子道?你修仙还真的修出了优越感?我魔族子弟,不跪天帝,不求神佛,向来看不起那些文邹邹的道法自然,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子女。你是神都,公允为上,行这般荒唐之事,还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破借口,你自己觉得可不可笑?”
“泽衍你”若祈斯还想辩解,白十一起身喝住。
“罢了。”
“七叔,不论何故,天界在魔族设立地府确为不妥,而且方才你诸多辩驳都站不住脚,显得强词夺理。就算魔族内务有为难,也该是我们白族参与解决,不该由天界插手此事。事已至此,也该是让一切回到正轨的时候了。
鬼族逃匿的恶灵如若确有其事,那么鬼王难辞其咎,加之鬼王近年来对各界诸事的充耳不闻,早该整肃,我亲自前去处理此事。魔界的地府非朝夕建成,也需要时间清理,七叔,给您一个月时间,鬼族事必,我会前往魔族,希望那时候您能处理好这件事,还魔族一份清静,魔尊如今也成年了,方才灵力有漏,应该已经尤为精纯了,想必这些年也未如六界所言有所偏废,可以独当一面了。白族本应分天下所忧,担各界所难。如今闹成这般模样,我难辞其咎,天下不定,也无心儿女情长,这联姻之事,待处理完这些再议。”
“那可不成!这联姻就是白帝即位的第一件大事!你口口声声谈规矩章法,怎么能自乱条陈!况且你这天山之巅山高路远,本君携小女,还选这些娇滴滴的女娃娃一路劳顿到这里,怎能你说不选便不选了!”旧青山怒目而视,旁边的凉如初也焦急起来,本来就弱不经风的模样,如今眼眶里竟然噙了泪,更显的楚楚动人。
“十一哥”凉如初唤了白十一一声,可真是酥到了骨子里,寒泽衍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仙姑果然是娇艳欲滴的模样,吃着蟠桃长大的女娇娥就像是六月饱满的蜜桃,掐一下就能渗出汁水一般,温婉如玉,梨花带雨。
“仙君说的甚是有理。”白十一作沉思状,略思考了一番,“如初也算是这六界绝色佳人了,有她在,我自然放心。”
旧青山和凉如初听到这句话,顿时神采飞扬起来,一扫方才的那段不愉快,然而白十一话锋转的太快,笑容还没荡漾开来,便被阴霾取代。
“仙姑难得上我天山一趟,的确,各界为了我的联姻这段时日真的辛苦了,往返劳顿,还是趁早解决的好。但冥史有载,白族内务之事,若有冲突,该以六界为重。联姻之事,我本来就对女眷没有了解,仙姑是这四海八荒鼎鼎有名的姑娘,自然懂得女孩的心思,也比我更能考验其学识与心性,我这终身大事的选拔工作,便交给仙姑处理了。”
“白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