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你请。”白十一留给洛妄生一个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房梁之上，洛妄生这才醒悟过来，白十一给她拿着钱袋子是个什么意思，原来这钱算是借给她的，日后要还不说，利息就变成了以后的开销得她包办了是吧。

洛妄生在身后呸了白十一一嘴，愤愤然的跟着他下了楼。

街角推着车的小摊贩是个老婆婆，人间正值十一月，已经是初冬季节了，老婆婆还是穿的单薄，躲在一个避风的角落，颤颤巍巍的伸着手在翻腾的汤上烤着，白十一和洛妄生坐定，叫了两碗混沌，一份汤圆，老婆婆虽然年迈，但手脚还算麻利，看有人过来，迅速地招呼上了。

已经三更天了，这里离那条灯红酒绿的背街又很远，基本没什么人，洛妄生着实有些心疼，手已经微微曲起了，被白十一瞬间按住。

“不要随意使用灵力，刚才边跟你说过了。”白十一低着声音呵斥到，还瞪了她一眼。

“可那婆婆”洛妄生被电击中般低下头，白十一正紧握着她的手，不过只是一瞬间，他撒手撒的也飞快，残存的掌温却经久不散，洛妄生是鬼族，身上很冷，这一阵暖意，瞬间就直冲上脑门儿，立刻就收了手。

“人间万事无章法，无轮盘定论，任其自行发展，反正下一世铅华洗尽，红尘都是前尘之梦，除去滔天恶行，魂魄不能轮回者再做定夺，这是三界的规矩。所以对凡人，更不可用灵力轻易帮助，改变其本身命格。”白十一沉着声解释，洛妄生瘪瘪嘴，又是规矩，果然还是那个冷面的白规矩。

言语间，婆婆已经端着盘子过来了，笑的慈眉善目的，还端来了自制的辣椒酱和陈醋，白十一点点头算是谢过，这次他没再例行公事般的擦这张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岁的老桌子了。桌角都有些晃荡，白十一弯下身，他囊袋里好像是个百宝箱，连碎木屑块都能翻的出来。

鼓鼓囊囊了好一阵，一个短缺了些的桌角被白十一填满了，他一手的灰，在衣服上蹭了两下，猫腰想起身的时候鼻子还蹭到了桌子边，在他白净的脸上挂了一条黑印子，洛妄生忍俊不禁，不自觉的伸手想给他擦掉。

手伸到一半，看见白十一有向后闪躲的趋势，立刻又收了回来。

方才一阵捣鼓，放在桌上的馄炖汤洒出来一些，洛妄生也算是了解了一些白十一的毛病，掏出帕子来给他把桌子擦干净，婆婆的汤圆这才煮好了，端上来的时候还边招呼着说汤圆烫，囡囡慢慢吃。

“你这不算改变命格了？”洛妄生咬了一口汤圆，黑芝麻留了一嘴，烫的她一个趔趄，龇牙咧嘴的。

“改变啥命格，我就只是自己吃饭舒服所以顺手修了个桌子而已，而且我是靠劳动和双手修好的桌子，又没有用灵力。”白十一看她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嘲讽的看了她一眼，还是给她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