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到这个地步，凉如初也算是在这天界众神面前丢尽了脸了，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苦笑着看着白十一：“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只是一只残存着一点点幻想，我想我用命护着的人，至少不会那么排斥讨厌我。没想到，我竟然连不被你讨厌都没能做到，我也真的挺失败的。”

“如初你到底还在干什么！我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你给我过来！”旧青山气急败坏，一手杵着剑一手想拉住凉如初。

凉如初的眼泪啪啪往下掉，有些站不住，趴到旧青山旁边，扯住他的下摆：“父君，你放他走吧，你放过他吧！我那么护在手里的人啊，他可以不喜欢我，可是我真的忘不了他舍不得他放不下他啊，他不能在这灵霄殿里受伤，他不能在您剑下出事，我真的不可以，父君，你让他走吧！女儿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如初你！”旧青山的剑一抖，差点拿不稳，白十一却在前端轻笑一声。

“仙姑何必在此假惺惺？你至始至终放不下的那个人，只有你自己罢了。在这说来，就天君这柄赤霄剑，还没那么本事伤我。”

“十一你走吧，你不要再逞强了，我知道你今天这样过来，一定是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你走吧，我不缠着你了，我不奢望嫁给你了，你说永安令要变就变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走吧，你不能有事啊。”凉如初是真心的，她所有的理智都崩溃在了得知白十一如今灵体有损亏空之上，这一定和洛妄生有关，但是她不想再多考虑，她只是绝不能允许白十一出事，绝对不行。

“你永远都只在乎你自己。”白十一丝毫没有被她感动，“你伤洛妄生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会有多痛？真正的喜欢，最重要的，是不要成为他的不幸。”

“所以我如此奋不顾身的护着你，竟然是你的不幸？”凉如初瘫倒在一边，泪眼朦胧，“我也为了你受了这一身的伤，为了你跑到人间受了好多年的苦，你却只觉得我是因为想要取代洛妄生，我做的这所有，在你眼里，都是你的不幸？”

“对，是我的不幸，不仅是我的不幸，还造成了那个卖馄炖阿婆的不幸，造成了那些无辜凡人的不幸，还有多多的不幸，更是因为你喜欢我这个完美的托词，造成了洛妄生的不幸。喜欢不是你坏心肠的借口，不是你烂透了恶毒行事的理由，我说过，你从来不是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是你的不到的那个东西。”白十一终究还是没狠下心，凉如初骄傲，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从前种种虽然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她如此狼狈的瘫倒在这灵霄店上，总归是说不过去，白十一稍稍侧了身，“你别在这呆着了，回自己殿里去吧。”

“把仙姑拖回自己寝殿里去！”天君彻底爆发，四周众神全员噤声，大家都洋装面露关切的看着这场史上难能可见的大混战，八卦之心世人皆有，白十一的故事天界总是没有那么清楚，只是道听途说，他与凉如初的爱情也是天界的死穴，不能被提及，所以没太多人敢胡乱邹邹。

如今却被白十一亲手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这故事才算是彻底大白在天下。

凉如初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