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却不曾想,一睁眼映入眼前的却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和一个狭小的空间,头一偏,还看到了点滴的药瓶。
医院。
怎么会是医院?
难道又变了一个梦?
覃魏然动了动嘴唇,后又觉得嗓子有点干,抬起左手,却见有针管连接着。再转头看向另一边,果真见着了伏在她床头的顾满城。
扯了扯干涩的嗓子,覃魏然艰难地出声:“是真的啊……”
要不不是这感受真实地过了头,她都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顾满城才闭眼不久,听到一点点动静又马上睁眼,抬头一看覃魏然正睁大了眼欣赏他,心头就莫名窝火:“还笑!还看!”
也不想想自己在那!
覃魏然被他莫名的怒气整的有些懵,眨巴着眼睛含着唇只看他不说话。
顾满城看着,终是心软,抓起她的手就放在自己的心窝上,天知道他回家喊她摇她都没回应的那一刻他有多着急。
下午两点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着急之下他直接从工作室赶回来,见她在睡觉,就以为她只是在睡觉。
好几个小时后才越发觉得不对劲,于是慌慌张张地送她来了医院,来了医院做了检查输了液还不醒,生生吓得他半死。
“跳的真快。”覃魏然还不忘说出自己的感受。
“……”能不快么,担心得心跳都要跳出来了。
“几点了?”动了动,覃魏然只觉得腰酸背痛,感觉睡岔气了,不过,这精神倒是好的很。
“十点。”回了一句,顾满城将床摇起来,扶着她坐起,又左右捏着她的脑门和脸蛋,“疼么?晕不晕?哪里不舒服?”
覃魏然左右晃了晃,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没有不舒服,就是睡得累。”回答完,覃魏然皱着眉头又问,“晚上十点么?”
顾满城呼了一口气,双眸似乎有些凛冽:“晚上十点。”
“……”覃魏然抿唇,挠了挠后脖颈,哂笑着,“我怎么会睡那么久?”
还睡到医院来了……
一听,顾满城心又猛地一沉,控制不住,像是自责地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炙热的粗气喷出,还伴着沉重的呼吸声。
覃魏然被他抱着,好想又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怎么啦?”
睡前还担心自己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清醒来就发现到了晚上,而且还躺在医院里,难道真被自己猜中患了什么病?
看顾满城这模样,她还真怕是什么重症。
“我真该一开始就带你来检查。”顾满城哽着嗓子,没回话,这么一来,覃魏然听了更容易往不好的方面想。
“顾满城。”覃魏然咬唇,轻喊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问,“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啊?”
话一问出口,顾满城的背脊很明显僵了一下,黑着脸松开怀抱,眼睛与她平视,似是无奈地伸手在她脑门轻拍了一下:“不治之症?你敢!”
叹了一口长气,顾满城缓缓说道:“医生说可能是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引起的,所以才会导致疲劳,白天嗜睡。”
听见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覃魏然舒了一口气,笑出了声。
顾满城却是一脸严肃:“半夜睡不着失眠了你也不说?居然还敢偷偷瞒着我?覃魏然你是不是胆子肥了?”
“我这不是,以为是小事儿。”睡了一天,覃魏然精神极好,忍不住抬手舒展了一下筋骨。
“都到医院了还是小事儿?”顾满城嘴里训着,双手却自然地搭在覃魏然手臂上揉捏。
“早发现早治疗,我又不是傻,吃药调理几天就好了,可能最近忙过头了才这样,大不了以后注意。”覃魏然被他捏得有些痒,缩了缩手臂又忍不住笑。
顾满城瞪她一眼,又无奈地叹气:“覃氏那边,我和你爸说。”
“说,尽情说,可以说严重点,说不定我能休息好几天。”覃魏然颇觉得自己因祸得福,生的不是大病,还有理由不去上班。
“……”
眸光里闪过一丝心疼的意味,顾满城又重新将覃魏然锁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