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后半夜,屋外又是风又是雨。屋内,月桃一晚上也没睡安生,做了一晚上的梦。
第二天天刚亮,她还是顶着两个黑眼圈,早早的起来了。她刚洗漱完,月桂便进来了。
“姐姐昨晚可是没睡安生?”月桂看着月桃疲惫的神情关心道,“要不我们明天再去找刘大人吧!今儿再歇歇,毕竟姐姐路上原本就感染了风寒。”
“不妨事。你二娃哥这事是大事,咱们还是得早些去见天宝,早些想法子解决好才是。”
语毕,月桃又说她肚子饿了,让月桂帮她去找小二,送些吃的来。
月桂出去后,月桃对着屋内的铜镜,边梳头边想着心事。这离出事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事还没有进展,八成是不好办了。
二娃十年寒窗苦读,何其辛苦。更何况他确是可造之才,假以时日必然也会成为国之栋梁。自己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前程就此陨落!
想到此,月桃加快了手上的速度,随意将头发一挽,用一枚简洁而精致的银簪固定住。又给自己套了条蓝绿色的襦裙,看上去端庄又优雅。
她又在自己白净的脸上扫了一层淡淡的妆粉和胭脂,又涂了淡淡的口脂,将脸上的疲惫遮住了大半。
月桂刚好在这时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放了一碗阳春面和一碟小菜。她看见月桃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姐姐,你这一身气度,简直了!别说是那些世家贵女,就连那贵族千金在你面前都要被你的气场碾压!”
“鬼丫头!现在小嘴越来越甜了,可是却是鬼话连篇!你都连那世家贵女都未曾见过,还谈什么贵族千金?”
“谁说我没见过了!昨天在墨府门口,我就见到那南阳侯府的千金……”月桂突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闭嘴,转身将托盘放在圆桌上。
“你刚才说什么?谁让你去的墨府?”月桃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不可再去墨府露面,月桂倒好,这一来就去墨府门口晃悠。
月桂本不想也不敢再说,可终究没忍住,将周生交待她的话完全抛之脑后,气愤道:“我还不是在茶馆里听到有人说,这圣上将南阳侯府的千金指婚给了墨习凛,我气不过嘛!姐姐你为他吃了那么多苦,凭什么他能抱着其他人过无忧无虑的好日子。这才想着去找他算账,谁知在墨府门口撞见了那南阳侯千金。这都还没成亲呢!她就巴巴地往他面前凑,还知不知道羞了!那个混蛋有妻再娶,我要去户部告他!看他如何有颜面在人前保持那副正派的嘴脸!”
月桂一口气将心中的憋闷,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月桂一阵义愤填膺地说辞后,月桃苦笑道:“我婚书上的丈夫是阿牛,也就是说我的丈夫是阿牛,关他墨习凛何事!你们去墨府,可有去惊扰到那南阳侯千金。”
“没有。不过我倒是发现那南阳侯千金吃了一个闭门羹。好像那位墨大将军没在府里。”
听闻月桂他们并未闹出什么事端,月桃从刚才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总算是落下了,悠悠道:“那是人家的事,与我们何干!从今往后,你们都不许再去墨府,就算见了墨府的人,都给我绕道走,知道没有!”
月桂自然是不敢忤逆月桃的意思:“姐姐的话就是月桂的圭臬,我又岂敢违背!姐姐这是真要同那人划清界限吗?”
“不是划清界限,而是从来没有过任何瓜葛。以后你们对外就说我丧夫,知道了吗?”
月桂又乖巧地点点头。
月桃用完早饭,便带着月桂和周生坐上马车向刘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