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说会,他或许会发了疯似的捅破那一层窗纸,这辈子牢牢将她攥在手中,不容任何人染指她,就算是死,也必定与她同赴黄泉。
可她竟不答,只是吻他。
他心急火燎,恨不得将她脑袋剖开瞧瞧她是怎么想的。
心中忽又生出一片荒凉之感,他眼神黯淡下去。
他就像个笑话一样,还是在自己骗自己啊。
她能够接受他的残缺吗?
她不过是凡尘中千千万万女子中的一个,向往尘世的温暖,也向往儿女承欢膝下,这种人世间最简单的幸福,却是他一辈子给不了的。
这么一个滥好人,连阴沟里的老鼠都愿意喂养,菩萨为何不保佑她,却让她遇见他呢?
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她在催促他。
他迟迟不予回应,似乎惹怒了她,劈头盖脸地咬下来,凶上一阵子又嘤嘤啜泣,难受地在他怀里打滚。
他只能抱着她,用身上的冷意为她降温,“再忍耐一下好吗?”
冰凉的吻印在她滚烫的额头,“对不起。”
极低的声音落在她耳中,她似乎有了意识,轻轻颤了一下。
他顿时意乱起来,默默在心中想,忘了吧,忘了今夜的一切,否则他实在无地自容了。
但愿明日起身时,她又是个快快乐乐的小太阳。
见喜醒来的时候,窗外日光大好,明烈的光芒从照进来,眼睛适应了许久才慢慢睁开。
头顶斑斓的藻井令她有一刹那的怔忪,再低头瞧了瞧身上的锦被和床畔的赤色绣金帷幔,这才慢慢反应过来,这是回了颐华殿么?
她揉了揉脑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浑身酸软无力,散架一般的疼。
昨夜她不过是坐下喝了一盏茶,随后身上就像是着了火似的,酥麻战栗的感觉令人无法自持。
浑浑噩噩间,厂督来了,带着她骑马颠了一路,又气冲冲地将她扔在冰水里,还恶狠狠地说要宰了她泄愤。
她舔了舔嘴唇,抿到了一点血腥味,舌间麻麻的,好像不是自己的。
一冷静下来,脑海中一些凌乱的记忆纷纷涌上来,她咬着他唇瓣,问他甜不甜她还将他的手塞进月匈前的缝隙,问他暖不暖和她还说自己很好吃
!!!
疯了,魔怔了,这是病入膏肓了!
她面上大窘,满脸燥得通红,赶忙头埋进被子里,撩开衣襟,想要验证这荒唐事的真实性。
直到看到梅花瓣旁稀稀落落的红痕儿,头顶轰隆一声响雷劈下来,她不敢置信地伸手去抹,别是沾了胭脂没洗干净吧!
可那片红痕儿死活搓不开,见喜整个人傻了。
她向来惜命得很,天塌下来也要找地缝钻,就算没了意识也干不出这种自残的行为。
不是她,那就只能是老祖宗了!
她简直欲哭无泪,这难不成就是桑榆口中的“磋磨”?他终于忍不住对她下手了么。
可是为什么,她指尖好像触碰到他洇湿的眼尾,还似乎听到他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老祖宗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
静下来细想时,直觉告诉她锦衣卫衙门里的那杯茶有问题。
她自小吃了上顿没下顿,也因此什么都不挑,但凡能入口的食物都能咽下去,一点事儿都不会有。
可即便茶的问题碍不着她,她对老祖宗干的这些事却是实实在在的呀!
她手指颤了颤,伸手将袄子取过来穿戴好,听到声响的怀安忙躬着身从门外进来。
“夫人醒了?”
见喜望着他,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厂督不在这吧?”
怀安颔首道:“昨儿下午督主便将您送进宫来了,您一直睡到今日,这会都已经晌午了。”
见喜惊得双目瞪圆,“你是说,今儿个都年十七了?”
算算时辰,她这是睡了快一天一夜了。
怀安说是,“督主有事出京,这两日怕是不能回来,夫人身上还好吗?”
昨儿来的时候,老祖宗只吩咐下人好生照料,其他一概没有交代。
怀安猜想夫人是喝了点酒,身子遭不住,这才昏昏沉沉了两日。
见喜听到他离开的消息,忍不住暗自窃喜起来。
不在就好,说不准过几日回来的时候,他早就将这一夜荒唐忘得干干净净
她朝怀安点了点头道:“我已经休息好了,这两日多谢你们的照顾啦。”
怀安忙道不敢,略一沉吟,还是紧着眉头道:“永宁宫出了事,夫人回去瞧瞧吧。”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贴了暖宝宝啦,谢谢大家的关心!!爱你们呐!这时候希望小见喜来给我捂被子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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