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奚不安稳起来,他闻到了裴旻的信香。
冷梅带着夜里的凉气将正只猫都裹了起来,像是一双温柔的手顺着他的毛毛,却只专注于他后颈的地方。
猫的后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而岚君却不然。
岚君后颈有着他们脆弱的腺,是山君最喜欢触碰的地方之一。
越奚发起抖来。
杨叔只以为他是冷的,夜里寒气本就重,小爪又一直是娇养,往日里总是被相爷抱着走路,今天在外面颠沛了一天,说不定还受了惊吓,又想起陈执带小爪回来时,小爪那副蔫蔫儿的模样,杨叔就觉得自己今天定是被人穿了魂,否则哪能替相爷做主,将小爪送去国公府。
“咪……”
越奚被这股冷梅香笼着十分不适,扒拉着杨叔的衣服想要让他带自己离开这里。
可惜杨叔不懂他的猫语,只当他也十分担心裴旻,便哄道:“别急,这就放你进去。”
越奚:“……”
现在并不是很想进去。
便成猫后,他对信香的感知不如还是人时灵敏,陈执能进门是就察觉的东西,他还是被杨叔带着靠近梅园后才察觉。
但是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屋里裴旻没有应声,杨叔便自作主张推开了一条缝,里面没有点香,床幔拉着,但越奚知道,裴旻就在床幔里面。
那是信香的源头。
放他下去后,杨叔便关上门离开,他还要去厨房看着周娘,待药煎好后,连着楚太医新制的抑息香还有小爪的饭食,一起给裴旻送来。
漆黑的屋内只剩下一人一猫,越奚被这信香熏得整只猫软趴趴的,身体骨血像是要融化般发起烫来,比之前感觉到的那次还要严重。
“喵……”
床幔中间忽然亮起一阵橙黄的光,小小一团,忽明忽暗。
越奚变得更加难受,喵也喵不出来了,整个人瘫在地上,起了耳鸣,脑海中突然升起佛音,他感觉自己的四肢真的融化了。
亮起来的是裴旻用红线穿起,一直戴在身上的荷包,裴旻听见了杨叔的敲门,也闻到了越靠越近的栀子香,不需要确认便知道小爪被找回来了。
毕竟天底下可再也找不到第二只有信香的猫。
只是他知道自己提前下花雨,情绪不稳,暴躁易怒,再加上小爪的信香又是栀子,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正想开口叫杨叔把小爪抱走时,杨叔却开了门,将猫放了进来。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栀子香,裴旻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信香全然释放开来,小爪软软的叫声到了他的耳中后,自动被他替换成了越奚叫他的那声“哥”。
就在这时,胸前的荷包突然亮起了光,而床幔外头的猫叫也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裴旻听见有人小声难耐地喊了一声——
裴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