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摘元非你所愿,我也有私心,不能全归咎在本能上,可是木已成舟,我和六殿下已是分不开了,”裴旻停顿了一下,见越奚乖乖听着自己说话,才又道:“殿下应当晓得了臣的心意,后面的事,便由殿下做主,殿下不愿同臣一起,那臣便再不会对殿下做这般事。”
越奚十分无语:“你若是不跟着我一起泡地泉,我还能信你三分。”
“那不行。”说着,裴旻十分不要脸地捉过越奚的手朝水下探去,“虽不是殿下所愿,但臣如今是殿下的山君,又在花雨期,刚开胃,若不来地泉泡会儿,殿下此时已经在臣的榻上——”
“闭嘴!”越奚用力抽回手,又顺着池壁远离裴旻,觉得足够安全后才停下,“你要不要脸皮子!”
裴旻顺杆而上:“臣出生将门,从小便混迹校场,哪里有什么脸皮子。”
越奚被堵得哑口无言,万万没有料到,当年在自己面前温润如玉的裴旻居然能有这样一幅无赖模样。
裴旻不忍他为难,岔开话题道:“这些年为了让我一个人过完花雨,陈执同楚泽渝替我养了这药泉,方才的话并不假,这药泉多少能抑制臣的本能,也能抑制殿下的本能,所以殿下放心泡便是,臣说了不会让殿下难做就真的不会。”
被裴旻这样一说,越奚才发现自己的本能不知何时便回了笼,岚君的本能发作起来不必山君好,甚至还要厉害些。
“一会儿杨叔送来的汤药殿下先用,不过殿下放心,没有我的允许,不会有人再踏入梅园一步。”
越奚沉默了一会儿,久到裴旻以为他不想同自己说话时,才听见那人不甚自在的朝自己道了谢。
两人又一起泡了一阵地泉,谁也没开口说话,裴旻先从泉里出来穿戴整齐,去接了杨叔送来的饭食和汤药,去房中收拾好后才拿着给越奚准备的新衣裳过来,不过裴旻也只是将衣服放在一边,没有等在一旁守着越奚更衣。
似乎已经开始践行自己方才对越奚作的承诺。
裴旻给越奚准备的衣服均是白色,用料也是千金算的云锦,越奚摸着柔软的衣服肉疼了一会儿,还是穿上了。
准备的很合身,裴旻等越奚系上最后的宫绦走出来后,便让越奚坐在桌前,他手里握着木梳,仔细地帮越奚绑好了头发。
“殿下。”裴旻放下木梳,将自己的手指伸进柔然的发丝间,“想要报仇吗?”
越奚捏紧了双手。
“……想。”越奚说,“你要帮我?”
“我一直都在帮殿下。”裴旻手指缠绕了一缕头发,举起来低头一吻,“如今有了些眉目,但中间牵扯过多,当年事又被大皇子死死压着,所以,臣想让殿下将坠崖那天的事全数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