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痣总是被那两道横切的刘海藏起来,自天晚上后,裴旻才又得到看见它们的机会。
他留在周围的痕迹都已经消失了。
越奚思索无果,心绪烦闷,扔了手里的棋子一扫棋面,黑白子当当啷啷落在木质的走廊上,说什么也不要和裴旻再开一局了。
“不下了不下了。”越奚说,“无趣得紧。”
裴旻任劳任怨地收拾着越奚一挥手弄得四处都是的棋子,心里觉得这些时候倒是跟猫小爪一样可爱得紧,口中却说道:“臣可不记得教过殿下这般没礼貌,不下就不下了,闹脾气就不对了。”
越奚听裴旻这么说就觉得头疼,这几天裴旻虽然信守承诺,一直和自己保持着距离,梅园只一个屋子,夜里都不会进来睡,岚君的本能在心疼裴旻,偏偏还要被这人当小孩儿一样时不时就说教一顿,下棋还总输,几番不同的心境交织起来,让越奚不满得很。
越奚说:“别总这样管我,到了六月我便二十了。”
“差了三年,臣总觉得殿下还是当时的年纪。”裴旻抱歉了一声,“但臣同殿下关系匪浅,管一管还是可以的。”
越奚以为他要拿山君来压自己,别过视线看着院中景色,紧紧咬住了唇。
裴旻被他这幅样子搅得心神乱了片刻,调整呼吸后才道:“别咬自己。”
——那是他咬的地方。
越奚似乎听出来了裴旻话中藏着的东西,心里漫过一片酥麻感,被迫乖乖地松了嘴。
啧,看看,越奚心想,岚君简直就是山君捏在手里的小蚂蚁,叫往东便不敢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