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胳膊腿都特别硬,耐摔打。”
“”林烁松了口气,不要乱说这种虎狼之词啊!那是我的外骨骼装甲!
复合材料的,确实很硬。
他问系统:“我现在有多少王霸之气了?”
精英凶兽310,普通的凶兽12100,弱小的野兽201000,共计440点。
林烁算了算,要完成这个任务,果然还是应该多狩猎凶兽。
他问小队成员:“继续么?”
石柱看了眼树影:“继续,等树影再偏移八分之一个圆我们就去找风,然后一起顺着河流往回走,顺便看看风的陷阱有没有抓住猎物。”
几个人前行了一阵,林烁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他道:“等等。”
“怎么了先祖?”
“你们再把我抛起来看看。”
“别在这儿抛,像刚才一样站在树枝上好了,抛吧。”
身体高高飞起,林烁的脸上有树叶拂过,他的视线穿越树梢,像鸟一样高,能够俯瞰四周一大片区域。
林烁扭过头,顺着脑海中残留的印象朝某个方向看去。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在被抛上半空三四次后,示意战士们把他放下来。
“我们来这里的路上是不是经过了一片泥沼地,旁边有好几座矮山,其中一座像是个拳头。”
石柱想了想,道:“先祖,那是霸王铁甲的领地,霸王铁甲很凶猛的,平常我们都绕着走。”
林烁:“我看到矮山附近有人。”
“不可能吧?谁这么想不开去招惹霸王铁甲?”石柱这么说着,爬上树梢,“让我看看”
就在这时,从矮山方向传来一阵滚雷般的吼声,让地面都颤抖起来,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林烁等人也能听出这声怒吼中蕴藏的怒气。
“啪”一声,石柱趴着的树枝直接被吼声震断。他摔到地上,顾不得收拾自己身上被树枝刮擦出的伤口,急道:“先祖,我们立刻去找风,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
“霸王铁甲距离我们狩猎的地方太近了,万一它发狂,附近一整片森林都会被它毁掉,我们这几个人还不够给它填牙缝!”
“快走!”
“帕,快走!”
像个拳头一样的矮山上,一头棕熊正在夺命狂奔。
它背上的高大男子举着一把一米多高的弓,不断向身后射箭。
浑身棕褐色硬甲的凶兽不闪也不避,锋利的骨箭落到它身上就像是挠痒痒一样,连肉皮都刺不破,只有碰见落在眼睛附近的箭支时它才会稍稍偏一下头。
那双黄色的竖瞳充满冰冷的杀意,紧盯前方的一人一熊,有种猫捉耗子的残忍。
“吼”
霸王铁甲突然张嘴怒吼一声,声浪卷起山上的草叶,猩红的口腔内利齿犹如一座参差不齐的刀山,闪烁着森冷的光芒,齿缝间还有碎肉残留。
它身高将近十二米,有四条粗壮的大腿,跑起来时连大地都在震颤,遇见在前方挡路的树木根本不躲避,直接撞上去。
“咔嚓”,合抱粗的巨木挡不住霸王铁甲的一撞,齐刷刷倒地。
熊帕抱着头,后背被树干狠狠砸了一下,疼得他脸一抽。
棕熊关心地“嗷呜”了一声。
“没事。”熊帕张开胳膊护住它,从腰上解下一个兽皮袋,肉疼地扔向霸王铁甲。
“啪”,兽皮袋在半空中被一箭射开,里面炸开浓黑色的腥臭液体,霸王铁甲没有防备,眼睛里溅到几滴,顿时疼得用力甩头,又撞倒几棵大树。
趁这个时机,熊帕道:“帕,快跑,我们去河边,霸王铁甲不会游泳!”
“嗷呜!”
骑在颠簸的熊背上,熊帕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明明霸王铁甲的巢穴里只有一只大的,一只小的,我已经让人把大的引开了”
他一个人深入巢穴,想要独自和刚成年的那头小霸王铁甲搏斗,假如能将它带回部落,下一任的族长人选肯定非他莫属。
可是
想起在巢穴中遭遇的一切,熊帕浑身一抖,就连身下的棕熊都夹紧尾巴,“嗷”地发出一声惨叫。
可以看到,棕熊的屁股后头秃了好大一片,上面带着牙印,还在冒血。
“为什么”熊帕纠结道:“为什么山洞里不是一只,而是两只,还有一只这么大的”
大的那只比传说中更大,而小的却又太小,眼睛上的骨膜都没褪。假如把这么小的崽儿带回部落,他还要不要脸?部落里的人会说那个想当族长的熊帕,他想霸王铁甲都想疯了,连没断奶的小崽儿都不放过。
“别追了别追了,”熊帕回头道:“不就把你的崽儿从石头窝里掏出来看了眼吗?不看我哪知道是你的崽儿,还以为是今天刚拉的便便。再说我都给你塞回去了。”
“吼”霸王铁甲又发出一声大吼,利齿上垂下一串涎水,落在草丛上,腐蚀得地面滋滋作响。
熊帕和棕熊同时肩膀一缩。
“别怕,”熊帕揉了揉棕熊的耳朵,给自己壮胆道:“跑、跑到河里面就好了。”
沉重的脚步声逼近,霸王铁甲追了上来,一人一熊继续夺命狂奔,掀起烟尘滚滚。
“哪个不长脑子的这个时候跑去霸王铁甲的领地捣乱?”石柱等人边跑边骂,“不知道现在是霸王铁甲的繁育季节?”
秋天前后,平时在自己领地内独居的霸王铁甲会开始求偶,公霸王铁甲顺着气味千里迢迢来到母兽的领地,共同在山上筑巢,然后交配,等到小兽出生,长到一个月大后公的那只才会离开,由母兽独自抚养幼崽到成年,然后幼崽离开,母兽再次求偶。
在繁育期间,谁要是敢打扰它们,那绝对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因此,平时部落的狩猎路线包括矮山脚下的沼泽,但是从红叶树的第一枚叶片变红开始,狩猎队就会远远绕开矮山附近,恨不得离霸王铁甲的巢穴一百公里远。
敢在这个时候上矮山狩猎,也不是该夸一声胆大还是骂一声愚蠢。
在部落人看来,自然是后者:
“脑壳被灰鳞兽踩了!”
“脑浆被泥泥蛙舔了!”
“脑仁被怪鸟夹了!”
逃跑的时候林烁发现一件有趣的事,部落里这些汉子骂人的时候措辞非常丰富也对,毕竟是能给先祖编出十几首不重样赞歌的人。
于是林烁也跟着骂了一句:“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大家在奔跑中呱唧呱唧给他鼓掌:“不愧是先祖!”
“说得好棒!”
“我要拿泥板记下来!”
这一片传来如此大的动静,受到影响的自然不光是他们这些狩猎的人,就连生活在附近的兽群也感受到了霸王铁甲的愤怒。在这种食物链顶层掠食者的怒火之下,它们不敢留在原地,携家带口和战士们一起逃亡,林烁在逃跑过程中不慎踩到七八只在土里钻洞的黑鼠,捡起三四只被灰鳞兽撞晕的绒毛兽,令账上的王霸之气多了十几点,也算是意外收获。
跑到离河流很近的地方后,石柱道:“你们先去树上等着。”
同伴们都在树叶间藏好后,他爬上最高的那棵树,深吸一口气,从胸腔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哨音。
稍后,同样的哨声顺着平静的河水从远处传来,悠扬婉转,时高时低。
石柱又和风交流了几句,对其他人道:“风说他也听见了吼声,正在向这边赶。”
大家坐在树上歇了口气,林烁问:“猎物怎么办?”
“不管了,在树枝上挂着反正跑不了,顶多被鸟吃掉,等事情结束再回来拿。挂猎物的那些树我都记住了。”
“行。”林烁检查了一下弓弩、绑在腰上的烟雾弹、催泪弹、闪光弹,还有外骨骼装甲的电池。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