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人多口杂,他的目光并没有多在她脸上停留,很快收回来,和其他部门认识的同事打招呼。
小金看着他的眼神更加充满敌意。
倒茶水的时候,对别人都是温柔似水恭敬有加,偏偏他这杯洒了三分之一出来,还附带一声鄙夷的轻哼。
余安州:“”
连旁边的秦帅都发现了,憋着笑:“你是不是得罪金秘书了?”
余安州淡淡地抿了口茶:“我哪知道。”
秦帅无心的玩笑话,他却听了进去。
自己的确像是惹着金灿灿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原本一个金灿灿,他不在乎,他又不喜欢她,可某种程度上来说,搞定金灿灿可能比搞定林又心本人更至关重要。
余安州拿出手机,点开金灿灿的微信。
我最近是得罪你了吗?
这句打完他觉得不太妥,好像显得他和金灿灿关系不一般似的,遂删掉,重新敲:林总身体不舒服吗?
金灿灿很快回过来:她舒不舒服你没点数?
余安州嘴角一抽。
这扑面而来的火药味。
金灿灿:对不起,我不想和渣男说话。
余安州饶是降低姿态,心里也有点不爽了:金秘书,请你把话说清楚。
金灿灿:我跟你说不清楚。
余安州:
这世上的女人,貌似不止林又心像天书一样难懂。
一个忽冷忽热,一个阴晴不定。
物以类聚,不是没有道理的。
整场会议下来,他都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远处对角的林又心。她坐在桌旁最显眼的位置,今天却没说几句话,别人或许听不出,但他能感觉到她有点虚弱。
会议结束之后,他让刘勇和秦帅先走,下意识地往总裁专梯走过去,路上却被金灿灿拦住。
黑西装,短头发,像个女战士一样挑衅着他。
“你小子来这儿干嘛?”徐川宇盯着路边的珠宝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余安州已经先进去了。
徐川宇啧了啧舌,跟进去。
“先生您好,请问要看点什么?”美女店员笑吟吟地打招呼。
余安州抬了抬眼:“钻戒。”
“这边都是钻戒,您可以先看款式,然后再按尺寸订做。”美女店员打开柜门,“这些款式卖得都很好,如果有喜欢的,我拿出来给您看。”
“不用麻烦了。”余安州指了指单独放置的新品,“就这个。”
店员似乎从来没见过这样买钻戒的,哭笑不得地提醒道:“先生,您不按照尺寸的话,您太太戴上去可能会不合适。”
“没关系。”他想了想,又把徐川宇拉过来,拽起他的手,“用他试吧。”
店员看了看余安州,又看了看徐川宇,两个颜值很登对的很适合搞基的男人,张开的嘴巴很久没能合拢。
从店里出来,徐川宇还在骂骂咧咧:“你看见那女的眼神没?她居然以为我跟你是一对,我他妈真的服了,我就是娶不到老婆也不会跟你过的好吗?”
“你想多了。”余安州把戒指盒子拿起来晃了晃,“娶不到老婆的只有你。”
徐川宇一脸不可置信:“你小子不会真要结婚吧?你连钻戒都要我给你垫,你也好意思结婚?”
他扯了扯唇,眸子里的光忽明忽暗。
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即将结婚的男人该有的情绪。
徐川宇察觉到他的情绪,脸色沉下来。
然而来不及追问,余安州已经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等接通后,他稍稍蹙着眉问:“你在哪儿?”
林又心:“市医院。”
对面的环境音有点吵闹,但他还是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脑子里嗡嗡地,有一瞬完完全全的空白。
下一秒,他焦急地从徐川宇手里夺过车钥匙:“你别冲动,等我过来再说。等我!”
车子扬尘而去,留下徐川宇在后面咆哮:“你小子他妈的,我怎么回去啊!”
“不好意思啊大夫。”林又心收起手机,对老中医十分抱歉地笑了笑。
老中医面色和蔼地点点头,闭着眼睛,继续给她号脉。
良久,才放开她的手,问了一些姨妈期间的问题。
林又心一一回答了。
“有点内分泌失调,也不排除多囊的可能性。”老中医叹了叹,“不过你不要怕,不是什么大问题,好好记录一下月经周期,如果下个月过了时间还不来,就找我给你看看,必要的话开点药吃。”
林又心点点头:“好的。”
她例假向来很准,上个月却压根没来。这个是叶南霜妈妈介绍的老中医,但她上个月工作太忙,完全忘掉了,今天突然惊现大姨妈,才想起老中医的事,顺便来看看。
“至于你说的经期不适,情况还不算太严重,注意保暖,情绪上不要有太大压力。”
“好的。”
从老中医办公室出来,她又接到余安州的电话。
“我已经到市医院了,你别着急,听我说完再做决定好吗?”男人气喘吁吁的,似乎在跑,“你在哪儿?”
林又心怔了怔,道:“门诊二楼。”
话音刚落,她一抬眼,熟悉的身影从楼梯间拐角映入眼帘。
修长的双腿,一步跨三四个台阶,衬衫领口都跑乱了,每一根飞舞的发丝也都写着风尘仆仆。
对上眼的那刻,两人同时放下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