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州忘了一件事今天是七夕。
公司的七夕晚会有重要客户莅临,林又心不能缺席,所以这个七夕说好是不过的。
但不过是一回事他跟别的女孩一起过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前段时间因为和谢胤合作新剧的关系集团宣传部总监徐姐主动加了林又心微信答应在新剧宣传的时候以集团名义帮忙。
七夕晚会徐总监夫妇也来了,还当着面把她拉进部门的聊天群里。
电视台领导有品位喝酒都爱茅台,林又心陪了几轮有点头晕到阳台上吹风换气。
新加的宣传部群里此刻很热闹。
林又心好奇地点进去看。
苏琴:总监您不来真的太可惜了徐兰兰
罗月吟:有个小哥哥超帅的徐姐
苏琴:今日份rs呜呜呜帅爆我了,这是现实里存在的人么?
吴子衿:你就别想了琴琴,你俩颜值不搭纪小初,女神冲一波
纪小初:害羞p姐妹们,我上了?
徐兰兰:你们这帮小姑娘挺花痴啊,都怪我下次招新招几个男的来,让你们别看见男的就稀奇。
苏琴:总监,是真的很帅!
有图有真相!等着!
照片
林又心漫不经心地点开照片。
院子里光线昏暗,树上挂着连串的星星灯,气氛很浪漫。
很多人坐在小板凳上围着两个炉子。
很美好和谐的画面。
如果不是中间那个风姿俊朗的男人,正浅浅地勾着唇,把几串肉递给对面的女孩。
林又心差点捏碎了手机。
胡海明在门口叫她她回了一声,便收拾好情绪走了进去。
几个电视台领导是副总们好不容易请来的,就差临门一脚,她接着陪了一晚上的酒。
第二天早上,林又心刚恢复意识,只觉得身下硌着疼,还被人按着肩膀推了推。她烦躁地翻了个身,手抓下去,抓到地毯上的绒毛。
“快起来,别睡了。”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背,将她从地上捞起来,“你在这儿睡了一夜?”
林又心艰难地抻开眼皮,看见余安州紧蹙的眉,依旧俊朗不凡的样子,却觉得哪哪都刺眼。
她用最大的力气把他推开。
余安州怔了怔:“怎么了?”
“昨天是什么日子?”她面无波澜地问。
“七夕?”他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来,“你不是没时间吗?”
“我没时间,所以你就去找别人?”林又心眼神里怒气也没有了,只有死气沉沉,“你昨晚在哪儿?”
“他们非拉着我去联谊,你有应酬我就没跟你说。”余安州望着她,十分真诚,“晚上是刘哥送的,回这边怕他多想,就去宝安弄了。”
林又心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给盯穿。
“没跟你说是我不对。”他叹了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去哪儿都告诉你,行不行?”
林又心目光始终没有波动:“联谊和相亲有差别吗?”
余安州抿了抿唇。
“你七夕跑去相亲,你问我行不行?”
“好了,我知道错了。”他握住她的手,举起来亲了亲,“下次他们绑我也不去。”
林又心蹙眉:“还有下次?”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余安州把她抱进怀里,轻轻吻她的发顶,“我就去吃了个饭,都没看那些女孩儿一眼。”
林又心撇了撇唇,一拳打在他背上。
生气才是正常的反应,好过刚才那副不悲不喜的样子。他反而笑了出声,低下头吻她的耳朵:“我是那种人么?”
“谁知道。”林又心嘟哝着,拧了拧他的腰,“你别高兴,我才没这么好哄。”
余安州靠近她的唇:“那你要怎么哄?”
“我去补觉。”林又心避开他,站起来,“醒的时候家里有一粒灰尘你就死定了。”
“”余安州秒变苦瓜脸,望着她背影喊道:“都是体罚,换一种行吗?”
林又心凉飕飕一回头:“想得美。”
然后嘭地一声,甩上了卧室门。
她一觉睡到下午四点。
醒来的时候,外面没有一丝动静。
撇了撇唇,心想那个大猪蹄子果然不会给她打扫卫生。
换了身衣服,开门出去,一抬眼就被吓了一跳。
这是她家的地砖吗?
房子是租的,所以林又心没有特别用心做清洁,自己平时倒也不会弄得很脏乱,大概每隔半个月找一次保洁,也有定期请专业收纳,每次做完都感觉家里翻了个新。
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站在这里,有种穿越了的错觉。
地面砖像是抛光的镜子,踩一脚都怕滑倒,踢脚线上一尘不染,连头顶的灯都仿佛亮了几个度。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望了一圈,从地面砖到吊灯,入眼的所有陈设都像是新买的一样。
沙发垫和地毯也换了,原来那套沙发垫洗好了挂在阳台上,地毯也是洗过的,铺在阳台上晒太阳。
人却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茶几上用苹果压着一张纸条:朋友聚会,十点前回来。
林又心撇了撇嘴,拿手机发了条微信:九点锁门。
此刻,正在麻将桌上大杀四方的男人一抬眼,正好睨见桌角手机闪动的一条消息。
笑了笑,用小拇指敲出去一张:“我吃完饭打两转就走了,不跟你们去。”
“干吗不去?”徐川宇抖着烟灰,斜眼看他,“您这当年大名鼎鼎的张学友,少谁也不能少了您啊。”
余安州淡淡解释:“不好意思啊,家里门禁九点。”
另一位牌友轻嗤一声:“少来,谁不知道你余少现在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可怜虫,还门禁,门钥匙都没有了吧?”
徐川宇夹着烟笑道:“别说这么难听嘛,那叫挫折教育。”
“你俩就继续唱双簧,反正我八点得走。”余安州波澜不惊地说,“过了九点女朋友不给开门。”
众人摸麻将的手都僵住了。
“你?女朋友?”
“你哪来的女朋友?”
“不是,哪个妹子这么想不开?”
“这我作证啊,前几天找我借钱买钻戒求婚来着,不过后来没音讯了,我猜是人家没答应嫁给他。”徐川宇夹着烟抬抬手,“或者说,这就是他刻意营造的假象,为了让我们相信他有女朋友。”
余安州神色平静:“我有那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