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季,知了一直在窗外高歌不停,就算偶有微风吹来,却夹杂着扑面的热气。 天在一点一点的黑下去,当夕阳洒尽了最后一丝余晖之时,安静的小院落终于有了人气。 吵杂的脚步声和传话声让一直沉睡的张休休醒了过来,她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烦闷的用手当扇,眯着眼没好气的抱怨道“空调,空调……我要空调” 小莲满脸喜色的敲门。 “进来” “小姐,赵公公派人来接您了”小莲看到满头冒汗的张休休,赶紧去屋外打了凉水进来。 洗了一把脸之后,张休休终于有些清醒了过来,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她倒有些迫不及待的起身,朝屋外走去。 小莲目送着她离开,清亮的大眼睛里是怎么样都掩饰不了的欢喜。 华灯初上,九曲回廊亭台楼阁上都挂上了宫灯,花草树木在灯光的照射下,暗影重重,为这皇宫凭添一丝神秘。 约莫走了半个多小时,才从偏殿走到了正殿,一路上宫女太监多了起来,大约都知道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所以打量张休休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鄙夷。 仅仅一天,张休休就已经被贴上了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下作女人的标签。 两个带路的太监把她带到了一处偏院之后交待了守门的两个宫女,然后又跟着两个宫女进了内门。 皇帝要侍寝的妃子有专门的浴池,当然像张休休这样无名无份的宫女只配在最小的房间最小的温泉里洗澡。 穿着宫装身材丰满的宫女把她带到房门前,没有交代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表示不和这些没有礼貌的人计较,等她回到了现代,这里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哼着跑调的我爱洗澡,闻着玫瑰花瓣郁金香的香味,张休休洗的满脸红光,想起现代的木桶浴加花瓣可是要一、两百的呢。 刚洗完澡,门外就响起了冷冷的女声“动作路点,若是耽误了圣上的时辰可是要砍头的” 瞥了瞥嘴,这才慢吞吞的站起身,走到一边的榻上用棉布擦干净身子,环视了四周,除了木桶就是放着一条丝被的床榻。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门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终于被放下来时,已经是戌时,也就相当于现代的晚上九点左右了。确定那群太监宫女走完了之后,张休休连忙从丝被里爬了出来,借着朦朦胧胧的灯光看到这所谓的龙床时,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烛光透过重重帷幔洒了进来,给鲜亮的明黄色镀上了一层暗影,而她身下的龙床,只能用一个‘广阔’来形容…… 想到这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爬过,她连忙从床上爬了下去,顺便把盖在枕头上的一条布巾扯下来,当作浴巾那样缠在身上。 掀开一层层帷幔,张休休好奇的打量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只看那柱头上盘龙的金粉就不知道可以扣下来卖多少钱了,还有那色泽通透的瓷瓶,沉香木的桌椅…… 如果能带回去,那她岂不是成暴发户,可以无忧无虑的混吃等死了? 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这寝宫里的摆设给欣赏完,而那皇帝居然还没回来。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此时的张休休已经倒在龙床上睡着了, 毕竟知道自己这次的目的,她倒也没睡的太沉,待听到屋子里传来熟悉的歌声之时,她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那歌声还在继续,原版王菲的《流年》就这样轻盈的响起在了这座安静的皇宫里。 昏黄的烛灯下,轻扬的帷幔中,一个修长的身影斜斜靠在软塌上,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九旒冕的古代人,拿着手机在听王菲的《流年》,这……这是有多惊悚? 这……难道自己没有穿越,这只是在拍戏? “喂,你们到底在拍什么戏?演的这么逼真”张休休从帷幔里走出来说道。 歌声戛然而止,神龙玉华看向来人,浓眉微不可查的轻皱,威严而冰冷的声音问道“何人?” 张休休脑袋回忆起这几天发生的那一幕幕,被戏耍的愤怒油然而生,不顾形象的就开骂“……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你还跟我演个什么戏?你们剧目组是一群蛇精病?凭什么莫名其妙的把我带到这里来看你们演戏?” 神龙玉华微挑眉,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薄唇扬起一抹莫名的笑,诡异莫名。 “你看什么看?把你们导演叫来,不然我出去一定要告你们绑架罪非法拘禁罪故意伤人罪还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延误怠工费……”张休休怒目圆瞪。想起自己居然会脑残的割腕自杀,真是后怕,幸好没事,不然那死得有多冤。 看着眼前的女人眼不眨气不喘的说出这一长串闻所未闻的罪名,神龙玉华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看他不说话,张休休怒火直接冒了三丈。都说人在愤怒时智商为零,这话确实不假,此时的她根本没有去细想这一切。 “你从何而来?”神龙玉华终于开口说话,声音醇厚低沉,如同优雅的大提琴。 这声音听起来真像声优啊……张休休眯眼,企图用五百度的近视加散光的眼睛看清楚那软塌上的男人,然而这昏暗的灯光,又加上他是逆光而坐,根本就看不清楚面容,她撇了撇嘴角说道“你丫继续演,如果你真那么有敬业精神的话就应该把拿着的手机藏好” “你认识它?”神龙玉华扬了扬手机。 听他这样一说,张休休才终于警觉起来。 如果真是演戏,那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也太夸张了,再说她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没有看过什么剧本;如果不是演戏,那么一个古代的皇帝拿着现代的手机还放着王菲的歌,这也太诡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