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相呈去厨房洗了两根黄瓜,一边啃一边逛回书房。
没多时,书房悄悄开了一道小口,冗相呈环胸等在门外,咬了一口瓜,清脆的声音格外响亮,可见黄瓜质量上乘。
他随手敲了敲门:“外星人小朋友,好了吗?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让羚羊大爷找着没?”
尤润斯轻咳了声:“好了,你进来吧。”
冗相呈推开门,只见尤润斯带来的大背包大喇喇地开着,东西鸡零狗碎地扔了一地,其中还包括一堆奇奇怪怪的破铜烂铁,是他硬要带回来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旁边则瘫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狗,四肢无力地张开,舌头吐了出来,不断大喘气。
冗相呈赶紧蹲下身怜惜地摸了摸狗头:“怎么了这是,生病了?还是你虐待它了?”
尤润斯拍了下红本本,一层厚厚的灰掉落,他瞥了眼瘫痪在地的狗,平静道:“没有,让它帮忙找东西累着了。”
冗相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你还真让一只狗帮你找东西?它认得?!”
“认得。”尤润斯把两份身份证和户口本拿给他,“是这个么。”
冗相呈翻开看了看:“是的……你籍贯也是H市人?”
尤润斯点头,冗相呈继续往下念:“出生年份和我一样,生日倒是不同,11月18号。嗯?不就是我遇见你前几天?”
自己是户主,家里没别的人,难怪会有户口本。
等等……
“你和我一样大?!”冗相呈震惊。
尤润斯明面上端着淡定,实则手心冒汗,他问:“不可以吗?”
原本尤润斯弯腰低头,他们的两颗脑袋是凑在一起看本本的,这下大弟弟不再是弟弟,而是和自己一样大的同龄人,冗相呈再也不敢凑那么近了,急忙忙离远了点,脸颊绯红:“你怎么没早跟我说!”
他原先还当是可怜兮兮刚成年的小弟弟相待,这下好了,人家和自己一般大,丢脸丢大发了!
尤润斯忽感不对劲,余光淡淡地瞥了眼宛如死尸的羚羊。
羚羊背脊一凉,尾巴僵直。
它很有人样地抬起了小脑袋,眯着眼睛朝身份证看去,小尾巴灵动地一晃一晃,宛如天线。
“奇怪,你身份证上怎么小了五岁?”冗相呈将身份证和户口本对比着看,忽然发现两者妇的生日差距很大。
尤润斯幽幽地朝小狗投去一眼,羚羊如躺针毡,一双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拼命用爪子画圈圈刨地。
尤润斯眼神冷漠:看不懂你在说什么。
但你狗粮没了。
“身份证和户口本哪个才是对的啊?”冗相呈犹疑不定,尤润斯顺坡下驴,“身份证。”
“啊?”
尤润斯眉头紧蹙,正在思考该如何解释,没想到冗相呈自己给自己做了解释:“哦!我知道了,以前新生儿登记的时候经常有父母弄错日子,多填几年的事儿常有。”
尤润斯犹疑着,沉默地点了点头。
冗相呈忽的松了口气,磨磨蹭蹭地磨回尤润斯身边,高兴地蹭了蹭他手臂:“那咱们现在去登记?”
“好。”
两人再度出门,这回证件齐全,非常完美。
巴掌大的小白狗坐在书房的窗台上,淡定地摇着尾巴,眺望着银白色轿跑驶离小区。
直到小车彻底消失在它的视线中,它纵身一跃,跳下窗台,试图像往常一样优雅地落地。
然而这回惯例并没有发生,它忽感后腿骨头变硬发疼,硬生生地在沙发床上滚了好几个圈,一脑袋撞进柔软的枕头里,这才停下来。
它懵逼地翻了个身,翘起后腿望过去,发现了一点儿异样的地方。
比如说,屁股上的毛,没了。
它呆呆地望着不断变化的身体,狗脸懵逼呆趴了一个多小时,生无可恋。而另一边,正在结婚登记的冗相呈打了个喷嚏,他擦了擦鼻子,尤润斯关切道:“怎么了?”
“没事,可能谁在想我吧,嘿嘿。”他笑了笑,眉眼弯的恰到好处。
尤润斯不免心灵一动,伸出了手。手心相触,指尖微屈,他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冗相呈的手。
脸红来的那样快,以至于冗相呈根本没得防备,他不知所措地望着握在一起的手,看看尤润斯,又看看手,条件反射地想收回来,却又因这微凉的大手触感太好而舍不得离开。
“奇怪,系统怎么找不到?”工作人员小声嘀咕。
冗相呈问:“有什么问题吗?”
尤润斯看向工作人员操作的电脑,眼含探究。
工作人员不信邪,又把尤润斯的身份证放到证件扫描仪上试了一遍,“真是奇了怪了,磁性也有,怎么就是读不出来,是不是你这身份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