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清觉得自己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摊上一大堆事儿了,光太后和太皇太后这两老女人就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耗费不少脑细胞,她现在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爷手底下能人众多,哪一个不比妾身合适办这件事?还请王爷三思。”
顾景行眯起眼睛,她的拒绝让他眼底起了冰霜。
叶婉清只得继续搬出一个自己觉得更有说服力的理由来:“王爷方才也说了,晁太傅与父亲不和,让妾身去办这件事,晁家人该怎么想?”
越是因为晁达与叶汉海不和,越是要让叶婉清去处理这件事,顾景行丝毫没有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与本王无关,全看王妃的本事。”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顾景行下车,扬长而去。
叶婉清气的想跺脚,噘着嘴冲着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什么叫树欲静而风不止,她算是体会到了。
为了让她行事方便,顾景行给了她一个刑部书令史的身份,化名叶青。
叶婉清拿到自己的腰牌和官服的时候觉得十分无语,哪个书令史天天跑出去查案子,不都是坐在刑部后堂整理文书的吗?
晁太傅身份贵重,牵涉甚广,叶婉清觉得无从查起,只能又去了一趟太傅府。
接待她的依旧还是晁郅,年纪轻轻的眼下挂着两个乌青色,看来是父亲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晁郅记得叶婉清的脸,只是上一回叶婉清没有穿官服,这会穿了,身份自然就不一样了,晁郅对她的态度也随之而变:“原来是叶书令,上回实属失敬。”
叶婉清端着架子憋着男声:“不知者不怪,这次来还是想同晁公子请教几个问题,若是打扰了晁公子,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叶书令也是为先父奔波,晁某该感激才是。”他顿了顿,忽然问道:“晁某这也是头一回见书令史出来跑腿的,如今刑部如此繁忙么?”
叶婉清就知道躲不过这个问题,只能端一下臭架子:“说来惭愧,这差事是王爷亲自指派的,不敢不从啊!”
他一副会意的样子,也没继续多问,叶婉清询问了晁达平日里爱吃的东西,以及事发当日都吃的什么。
“先父年纪大了,太医嘱咐了饮食要以清淡为主,当日午膳用的八宝什锦粥,清蒸鲈鱼,凉拌鸭丝,清蒸玉兰片,雪乡桂花。”
叶婉清一一记下来,听着确实都是些清淡的东西,也没什么能引发特殊情况的食物,她又问道:“那老太傅平日里可有与人结怨?晁公子好生想一想,便是言语上的冲突也要作数的那种。”
晁郅郁闷:“这就难说了,先父身为太傅,曾经为先帝和当今圣上授业解惑,当年夺嫡之争时难免有人想要从先父身上打开突破口,少不得有人记仇到现在……”
这话等于没说,叶婉清连记都没记一笔,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又不好明着说你说了句废话。
晁郅大概也察觉出来自己说的是废话,于是又补充道:“晁某不曾入仕,先父也不许晁某插手朝堂上的事情,所以先父便是在朝堂上有什么政敌,恕晁某并不清楚,叶书令可去问问父亲的同僚。”
叶婉清极其头疼,她一个小小的书令史来问晁郅也就算了,怎么去问那些大臣,谁买她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