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难道是……是何家的小纂字体?可是你哥我最近才认识他,十年前怎么会……”
浑身虚弱的我,本来该和侯帅一样昏死,可不知道何兴用什么尖锐东西狠狠戳我,导致我没法晕倒,反而凭着仅有的视力,看到这惊人的标记。
工具箱底部,真有何友仁初次找我时、他罗盘上那种标记。
不像是临时作假。
这结果,让何兴更加疯狂,甚至扑倒冰棺旁边,替他哥痛哭起来,哭得伤心又有点诡异。同时,却让我心中再度一沉,之前的不妙预感瞬间应验,简直霉运到极致。
可光凭这点没法说服人。
毕竟,十年前我们的确没见过何友仁,何兴凭什么说他是我们害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如果他没撒谎,十年前何友仁就出事,那上回那个“何友仁”又是谁?后来主动找我们的,又是哪个?
我感到更多的困惑和疑点。
还没问他,更没集中力气以眼神示意,何兴却又止住痛哭,咧开嘴狂笑起来,转身眼中带血红地瞧向我。
“他的眼睛和中红灯咒的小红一样……”我满心惊愕,欲要指出却没机会。
何兴丢开工具箱,不管这事。
接着,起身撕裂身上的衣服,一边散发出极似第一次找我那个“何友仁的”恶臭,一边更桀桀一笑,道出一个又一个可怕事实。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说我哥十年前被你们害死,那最近几次出现的又算什么?嘿嘿嘿,你猜不到的,还得靠我跟你说。你看一看,瞧一瞧,再闻一闻,这种臭气,是不是在哪见过啊?对咯,就是你想的那样呢。可惜你猜的太晚,没有奖励分哦!”
“不怕告诉你,年前就是我找的你,当时你不在意。怕你不上钩,我还故意丢个宝贝给你。你再猜?那宝贝是什么?对呢!就是这个人头印章。你莫非以为它真是什么狗屁九叔的吧?跟你说,它不是,它是我的,是我们何家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它对我这么亲近,刚才取过来都不反抗?略略略!瞧瞧咱们最帅气、最本事的杜家传人,一脸沮丧多好看呀!可惜没同情分!”
“我还要跟你说个好玩的事。去年年底,是我给你买车票,你都不知道谢谢我,真是没人品,没素质。不计较啦!马上被弄死陪葬我哥,这点利息不计较。你现在总算想透彻,秦家村那时候是谁和你合作,是我为此破费,提着紫色箱子,靠里面一些贵的好东西遮挡臭气。到前天,咱们见面三次,打交道四次,就能弄得你这么狼狈,为啥子不夸夸人家嘛?”
眼前这何兴是真的疯魔了,不但完全不像前天的言行举止,甚至都不像个正常人。我除了震惊于他自认这些外,真正惊骇的,却是他眼底的红光,和中红灯咒的小红一模一样,而且更严重。
心底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何兴绝对是和我们一样,被人耍,遭人算计用来对付我们的棋子。
而关键的,他也中那种诡异的红灯咒。
下一秒的何兴,竟然还重复十年前的往事,甚至提到参与害死他哥的人还有一人我的高中初恋筱筱。
仿佛连她都曾经黑化。
最后,不出意外地将我们再次丢入冰棺。
“到底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十年前杀死真的何友仁,十年后利用假的何友仁何兴,继续布局。而何兴都这模样,没道理说假。如果他自认那三次是真,那第四次那个主动找我们的合作的何友仁又是谁?道上朋友都被骗,又是为哪般?”
冰棺合盖,我呼吸越来越艰难,昏死前的最后一秒,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更有着数不清的疑问。
可惜,老天爷不给机会。
除去听到棺外何兴狞笑着带着人离开的脚步声,此时的我,连人头印章都失去,更丢掉父母的锦囊,还能怎样反抗突围?只得一点点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
忽地感觉周身轻松不少,更多的新鲜氧气朝嘴巴鼻子而来,仿佛得救,又仿佛死后到地狱。
大概能见到筱筱吧?
也算没遗憾。
我正这样猜测,却冷不防挨了一巴掌,接着苏醒。却见到身边蹲着的侯帅,正一边手捧清冷的水,让我喝,一边说起得救经过。
这事玄乎得跟鬼吹灯、盗墓笔记之类的有的一比。
“七歌,咱这回真是祖坟冒青烟,祖宗显灵保佑。还有,你看看,江爷给的纯银片真不简单,是它救咱们两条小命呢!”
顺着侯帅这番话,我扭头一看,和我一起躺在一块石头上的那个纯银片,竟闪着某种温暖又奇妙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