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吧,本座等你。”夜宇珹唇边噙着弧度,上榻后随意靠在床头,一半墨发散在结实胸膛上。
姿势可谓是酷霸狂妄跩。
季澜暗自吸了口气,果断拒绝道:“今天天气微凉,我就不脱衣了。”
这位大侠,你看起来像是准备到青楼点人的模样。
对方却忽地伸掌往偌大的室内空间一挥,那股环绕在四周的寒气瞬间被收敛,然后懒洋洋地说:“寒气已收,方便仙尊更衣。”
季澜:马的,所以刚刚那股宛如冷气团降临的东西就是你搞出来的!
他浅咳了一声,冷静开口道:“可我今日有些风寒,就这样睡吧。”
他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堂堂[真.穿书者.季澜],居然不知道平时主角是什么样子入睡,毕竟原文中也没有好好描写,只说了要在魔尊榻上入寝。
夜宇珹挑起英挺的眉宇:“风寒?那仙尊方才为何坐于地板上,不嫌地砖冰冷?”
他方才原本想脱除外袍直接就寝,岂料一向冰若寒霜之人却一改高傲,淡眸视线直直落在自己身上,于是他便一层层故意往下卸,探探对方什么反应。
“我在练功。”季澜脸色高深回道。
“霜雪门的密传?”
“没错。”季澜维持高冷。毕竟与死对头对话的语气就应该是这样。
“是否为寒冰大法?”
“就是。”
“可就本座所知,这功法实属邪派小教的武功。”
季澜:“……”
吭。那你干嘛讲出来晃点人。
而且既然是小教,还叫什么大法!
于是他神色镇定的说:“是我记错了,总之我练的便是霜雪门心法。”
夜宇珹随意的颔首,然后道:“那我便把你的份一起脱了。”
季澜忙不迭的呛了一口。
对方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裤,万一真脱了,岂不是全.裸! ?
夜宇珹扬眉:“所以?”
季澜清雅的面容透着心不甘愿,咬牙道:“我脱就脱。”
反正自己卸除了外面一件,也还有里衣里裤!
这种一穿书过来就被迫逼良为娼的血泪!
谁!能!明!白!
他低头开始将身上层层白衣给拉下,可因对这套服饰不够熟悉,解开过程中不免拉扯。
搞了半晌,连个腰带都解不下来。
“腰带左方有个小扣环,得先拉开。”这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懒邪。
“多谢。”季澜镇定开口。
一身雪衣的仙尊终于一步步成功解开自身衣裳。
季澜心中疑惑难当,忍不住道:“为何你对我的衣饰如此了解?”
夜宇珹道:“都出自夜焰宫里,缝法相同。”
季澜点点头,毕竟原主被软禁在魔尊寝殿上许久,做个两套衣物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书里也未琢磨这方面太多。
夜宇珹面不改色,望着眼前人再度将被子摊开,快速躺进,手指还不忘多摸几下被褥外层的质料,表情看起来特别满意。
一旁季澜则是舒服的在心底叹息,这种包围他身体的雪缎质料,若是原世界的话,他一件都买不起,毕竟还得省吃俭用,每月拿点钱回去育幼院资助。
他心底欢喜的同时,不忘慎重叮咛道:“别忘了明天清晨,你我还有一场比试,由你先出手。”
夜宇珹嘴边扬着懒散弧度,靠在床头颔首,穿着里裤的一双长腿横跨在被辱上。
于是季澜又继续补充:“届时你掌力应该已经恢复,这次别打歪了。”
此话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离奇,虽说他是几个月前追文的,也因为作者烂尾而极度不爽,导致他刻意遗忘这本书的情节,但印象中…夜宇珹的功力并不需要隔夜休养。
“这次本座定当对准,放心。”
“好。”
简直不能更好,总归明天他就能死回去了!
季澜喜孜孜的抱着被子,躺在柔软如棉花般的枕榻上,顶上黑金相交的床帐,完全满足了他对小说中魔尊寝殿的幻想。在这般『穿书一日游』的想法中,便渐渐陷入绵长梦乡。
夜宇珹眉眼间的锐利也尽数回拢,他起身随意披上外袍,模样狂放无比,发丝随意披散,却丝毫不损其俊美的脸面,接着俐落的翻下床,速度极快的移至门边,掌风拍开殿门跨了出去,动作间一气呵成,毫无停顿点。
安赐与安爻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见到宫主出来,赶紧低头行礼。
平时在夜焰宫中,只要夜宇珹经过的地方皆可谓寒冬过境,那冷厉的眼神一扫过来,连鸟都吓到原地断翅,总之没人敢抬眼,就怕一不小心与邪肆狂狷的宫主对到焦,自己就跟着鸡骨头一同被分尸,然后与落叶一同被包进麻袋,扔至宫外。
夜宇珹眼神森冷的扫过两下属,道:“把他下午做的所有事报上来。”
安赐立即上前一步,快速说道:“仙尊依旧是清晨起床,在偏殿用了早膳,接着回宫主寝殿中一路看书看到下午,中途未出来吃午膳,直到天色暗下后,我听见殿中有声巨响,推开门时便见仙尊坐在地板上,动也不动。”
夜宇珹挑起眉宇:“一声巨响?”
一旁安爻点头如捣蒜:“我也听见了,所以才跟在安赐后头奔进,仙尊确实是坐在地下,并且对于我们的话完全不搭理,就直直盯着墙柱。”
安爻说着说着忽地皱起眉,迟疑道:“宫主,这霜雪门首座该不会是被软禁至神智不清了?”
安赐对着他摇头:“仙尊一身傲骨,从不与人低头,即便是被软禁,肯定也是撑到最后一刻,不轻易认输,更何况是才刚囚禁了一个月,说是精神出问题,未免过于不合理。”
安爻这才应首,觉得对方分析的极有道理。
安赐:“宫主,还是先把仙尊的作息移到偏殿,我让人在那订张新床。”
夜宇珹听着两名下属讨论之声,蛮不在意的开口:“不必,他就睡本座殿上。”
安爻连忙说道:“可仙尊行为有异,属下觉得…”
“就这样。”懒散的低嗓直接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