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凌穆这个人阴晴不定,性情冷淡,将大多数人排斥在千里之外,但是,说的话却极具分量,得了他笃定的话,冉三七便也不再在杀人与否这件事上纠结了。
只是,她刻意将吃饭的速度放慢,在饭厅中多等了片刻,都未等到凌穆下来,在她回房洗完澡,准备去书房催他吃饭时,只见,书房的灯已经暗了。
冉三七又去饭厅寻了遍,可是,此刻,饭厅的饭菜都收了起来了。
估摸着凌穆是回房了,冉三七思忖再三,还是走到了客房,敲响了门。
“睡了吗?”
没有回应。
冉三七试着又敲了下,可是,依旧没人回应。
难道,他也不在房间?
冉三七有些泄气的转身欲走,却在这时,听到“咔哒”一声,房门开了。
凌穆下半身裹着浴巾,上半身裸露着,湿漉漉的短发还在淌着水,很显然,他这是刚洗漱完。
水珠顺着他麦色的肌肉砸落在地,衬得他结石的肌肉更显色泽,散发的生人勿进的气息更显他此刻的冷傲矜贵。
凌穆淡淡瞥了她一眼,问道:“有事?”
冉三七咽了咽口水,佯装不知俏脸的烫意,讪笑着:“我想来看看你的伤。”
朝他手臂上看去,只见,药膏已被洗净,被扎破的水泡渗出了血水。
冉三七秀眉紧蹙:“你怎么把药膏都洗了?”
凌穆随口回答道:“洗了个澡。”
被烫伤这种事,不大不小,遭罪却是事实。
凌穆高大隽永的身影压得冉三七大气不敢喘一口,她试探的问道:“要不,我把家庭医生给叫来?”
要是不处理的话,等到白天,指不定被感染。
“不用。”凌穆淡漠道。
不识好人心。
冉三七在心中暗骂了凌穆,不想热脸贴冷屁股,准备闪身走人:“那,我就……”
结果,只听凌穆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帮我抹药,我屋子里有药。”
冉三七:“……”
自己不方便涂药就直说,要不要这么傲娇。
冉三七不敢冒出丁点心思,面上依旧讪笑着:“呵呵,好好好。”
进了屋,看着药膏和凌穆手臂上骇人的伤,冉三七仔细琢磨了半晌,才大抵下了方案。
“嘶你忍着点啊,我,我第一次给人涂药,有,有点紧张……”
“是不是很疼?”
“哎呀,挤多了,有棉签吗?”
“要不,我还是把家庭医生叫来?”
……
全程,凌穆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未发出半点声音,反观冉三七,急得手忙假乱,时不时发出几声骇然的惊呼。
大功告成后,冉三七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抹了把汗,看向凌穆:“你看看,还可以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