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挑眉双手捧着糕点满怀期待:“我给世子殿下带了紫米糕,是奉天阁的,还好赶上可以吃些的,郡主和陆公子可都没有哦。”
不远处传来侍女和侍从的惊呼声:“公主殿下您冷静冷静啊,公主殿下”
苏铭安拖着疲惫的身子立马爬起来就往她寝殿冲过去:“母后?”
提着剑的轻衣一手捂着脑袋眸子血红,陈山也受了伤:“王妃娘娘!”陈长生紧张的跑到陈山身边扶起他:“阿爹。”
失了神志的轻衣魔气围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干的事情:“你们便是见不得我好过,都想害我想杀我!我今日就血洗清风殿,让你们都不得好死!都在算计我,都在算计我!”
睁大眼睛的苏铭安急的要过去:“不行不行不行母后!我是苏铭安,我是你儿子啊!母后求求你回过神吧母后,我是铭安啊!”
一只手从后按住了他,苏锦澈毫不在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坚定的走向她:“轻衣”红着眸子的轻衣扬起剑砍下他,一把抓住剑身的苏锦澈掌心滴着血他也不在乎。
陈山大吃一惊:“王君!”“父王!”苏铭安心疼又不知所措。
苏锦澈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你五百岁生辰那日对我说若我是良善之人便也会很好,轻衣为你我什么都可以,满手鲜血也好,良善之人也罢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你说我生的好看这张脸你瞧见了就欢喜,我未曾告诉你,轻衣微怒的样子我最喜欢,回到我身边好吗?我抱抱你。”
头疼欲裂的轻衣松了剑双手捂着脑袋疼的惨叫如此的撕心裂肺:“不要!”
拥她入怀的苏锦澈掉下了眼泪:“很疼吧可惜我不能与你感同身受,我宁愿疼的是我,你嫁给了我我是真的很高兴,我见你从小姐走到如今的位子真的很不容易,便也想和你此生相遇是我最大的幸运。”
他怀中的轻衣同时被蓝光和魔气缠绕无法分离迷迷糊糊中轻衣揪住他衣领对上他眸子:“为什么!为什么要扔下我!苏锦澈!”
错愕的苏锦澈震惊的望着他,苏铭安对这话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轻衣和苏铭安被苏锦澈赶出王城时轻衣对苏锦澈所说的话。
“你在说什么?”苏锦澈惊讶不已,轻衣扬起嘴笑的邪气:“你不是说最爱我了吗?又为什么要扔下我污蔑我?苏锦澈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的!铭安是你的孩子,我与陆勋清清白白并无私情!你为什么要如此羞辱我?苏锦澈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说话啊!我让你抱抱我,你却狠心让我滚,你说再也不愿见到我。”
说完这些轻衣晕了过去,接住她的苏铭安不安的看着他那震惊的父王,当然陈山和陈长生还有那些侍从侍女也很震惊。
摇着头的苏锦澈简直不敢相信:“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轻衣”
床上的轻衣昏昏沉沉的醒来:“来人水本宫要喝水”
把水递给她的苏锦澈眨了眨眸子:“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锦澈?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你不是在王城吗?”坐起来的轻衣头还是有些疼的厉害。
苏锦澈替她揉了揉脑袋:“不放心,所以自己就来了,见你处理完了东谷山我就没去。”
轻衣低头一笑握住他按摩的手:“不疼了锦澈不用再按,刚才有发生什么?”
“没事啊我就是问问你而已,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再睡?明日灯会我真的很想陪轻衣一起过的啊。”苏锦澈揉着她长发笑的甜蜜。
如果苏怀锦的出现是让他害怕,那么苏寒的出现就是苏铭安的救赎。
灯会上苏铭安牵着范沁竹,陈长生和陆朝希并排走在后面:“别说,这九幽君的灯会还真是蛮好看的。”
范沁竹笑的可爱:“是啊,好不容易熬过了冬日世子殿下身子好了不少。”
“王兄!”一声清脆好听的女声传入苏铭安耳朵里,回过头的苏铭安看见了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少女面纱遮住了容貌,可是掩盖不住她身上清冷高贵的气质,少女和他对望着。
陆朝希拍拍他肩头奇怪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铭安回过神来发现女子不见了:“你们都没有看到吗?那里刚才站了位姑娘。”
三人纷纷看过去只看到人山人海人来人往有的戴着面具有的提着花灯有说有笑。
“是不是你看错了?”陈长生话刚说完苏铭安又看到了那个少女,少女神色平静只是难掩疲惫和忧伤又是一声:“王兄”
抽回手的苏铭安不自觉的追上去,三人急忙去追赶苏铭安,可是人太多很快就追不见了。
一处寂静的广场上雕刻着轻衣的雕像,苏铭安看到那少女被绑在柱子上跪在地上,苏怀锦站在一旁依旧笑的是那样邪恶:“苏寒,我不想杀你的,怪就怪在你不愿从了我,不过也好就让你看清你所庇佑的子民都是些什么人。”
此时本来没有人的广场顿时沾满了人,苏铭安看清了那被绑在地上的少女容貌精致居然和轻衣长得极为相似,她满身是血,广场上人都是惶恐不安又离不开的模样。
“你作恶多端毁了冥界,毁了苏家还有什么不甘心的,王兄呢?你把我王兄怎么样了?”苏寒倔强的不肯服他。
苏怀锦哈哈大笑着捏制她下巴:“苏寒公主神是不会死的,除非是被神器伤了要害,你们都听着,若是你们一人刺她一剑我就放过你们,不刺的人全部杀无赦!”
苏寒惊恐的睁大眼睛,珍珠一样明亮的泪一颗颗滚落下来,她望着昔日自己庇佑的子民一个个开始犹豫不定绝望的垂下了眸子认了命。
那一把把剑一剑剑刺在她身上,苏怀锦故意让他们避开要害,疼的死去活来的苏寒捏紧了十指脸色苍白:“疼好疼,为什么死不了,疼!”
画面消失不见了,苏铭安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少女出现在他身后开口:“上一世王兄没能救他这一世也救不了,他心中埋藏的恶终究会被唤醒,他抹去了我在王兄脑海里所有的记忆是不希望我阻碍他的计划。”
转过身的苏铭安错愕的对上她眸子:“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低垂着眸子的苏寒抿抿嘴:“摄政王与冥界公主之女苏寒,出生即被封为公主,九幽君后来成为我的封地,我是回来帮王兄的,苏怀锦他学了禁术强行开了东谷山结界,打开了时空之门魂穿于此,我学了许久才能够见到王兄。”
“你是我妹妹?你何时出生的?”苏铭安根本就接受不了,他混乱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苏寒的半分记忆。
苏寒走到雕像面前仰起头望着轻衣的雕像淡淡的回答:“王兄一万岁生辰那日我诞生的,皇爷爷赐名苏寒封为公主,王兄知道苏怀锦为何会有那枚玉佩吗?那不是皇爷爷害他,而是用来压制他天生的戾气,只因他戾气太重,皇爷爷才赠他玉佩吸取他的戾气,王兄毁了玉佩以为是帮了苏怀锦,你该杀了他。”
怔住的苏铭安没想到玉佩是用来压制的他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没死是苏怀锦他没有杀你?”
转过身的苏寒没有否认:“是,因为他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到,我死了他无法继承帝君之位,一开始他不敢动我,所以我待在九幽君一边找寻王兄的下落一边计谋如何起兵,只可惜他有所发觉将我囚禁,六十四座城池的百姓一夜之间被屠杀干净,王兄死后他更是变本加厉想要我交出帝君印章和帝君纹还有余下的兵符那是苏子夜临死前交给我的,三千年的漫长岁月我好歹是撑下来了,也保住了冥界的根基,只是他没有死才是遗憾。”
“你如何支撑下来的?”苏铭安是知道苏怀锦折磨人的手段,三千年的折磨对于苏铭安来说只是冰山一角,可是苏寒是个姑娘那何其残忍。
轻笑一笑的苏寒和他对视:“一个高贵的公主自出生便享受着人民的拥戴和父王母后的宠爱对许多人来说遭受那样的折磨是活不下去的,不过是被踩进淤泥满身污渍的又爬起来,王兄对我说我是皇室贵女,既享受了这个身份的荣耀就得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我时刻记着王兄的话,我不能死,无论他对我怎样羞辱我都要活着,只要活着总能重新站起来的。”
赶来的范沁竹率先看到苏寒:“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