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邶以为只是这一天会这样平和无事,但在接下来的五天里,居然都是这样。
整个别墅只有他和白皓两个人,所有的事情都被白皓给做了,这个人表现出来的让姚邶觉得他比前面几个未婚夫还要沉浸在这个虚假的感情中。
夜里两人睡在一起,白皓会吻过姚邶的额头和他说晚安,姚邶靠在男人怀里,他心想这还是恐怖游戏吗?
前面他不得不做许多选择,哪怕选对了仍旧会被未婚夫给杀了,看着对方啃食他的身体。
换成白皓之后,对方一如开始时说的话一样,舍不得让姚邶受任何伤。
要不是姚邶拒绝,白皓简直要随时抱着姚邶,不让姚邶的脚落在地上走路。
用白皓自己的话来说,地上有灰尘他不想脏了姚邶的脚。
姚邶眼睁睁看着白皓用他的温柔和深情在一点点地宠爱着,偶尔姚邶会有点触动,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警惕,他不会忘记这里是哪里。
嫁人卡还在手里拿着,只要看到嫁人卡,那就像是一种鲜明的提醒,让姚邶不要忘记鬼怪终究是鬼怪,和人类不是同一种生物。
而后面的几天时间过得比前面快多了,似乎一晃眼就来到了婚礼这天。
头天夜里一如往常地姚邶和白皓一起睡,睡之前白皓还在姚邶身旁,他搂着姚邶手指描绘姚邶脸部的轮廓,他说他喜欢姚邶的每个五官,手指移动到那里就说喜欢哪里。
这种缱绻情话,如果是真的恋人关系,想必被表白着会很感动,姚邶没有多少感动,白皓说喜欢他哪里,他就觉得那里可能会被对方给啃掉。
后来姚邶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等他再醒来时身边没有人,整个床铺上就他一个。
从床上坐起来,姚邶看了看四周,突然间有点错觉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比较长的梦,梦里那个叫白皓的未婚夫对他很温柔。
姚邶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嫁人卡浮现出来,卡背是五瓣花以及花蕊间的银白色短刃。
今天就是婚礼举行的时间了,终于来到了这一点。
姚邶把短刀给拿了出来,拿在手心,感受着刀柄的冰冷,他用力地握紧,深深吸了一口气,姚邶收回短刀还有卡片,从床上下来。
屋里光线暗淡,难道自己醒来得太早?
姚邶往窗外看,被外面灰暗浓稠的天空给微微怔了怔,屋里有时钟,姚邶转去看时间,早上七点多,但外面没有了太阳。
姚邶将衣服给换上,之前的太阳就是假的,现在这样阴沉沉的天色才符合这个游戏的设定。
往楼下走,走到一楼楼梯口时姚邶脚步骤停,就在一楼大厅里,站了有几个人。
那些人表情僵硬,脸色泛着死人白,显然他们就是死人。
其中有个人手里拿着一套衣服,血红色的衣服。
姚邶手落在楼梯扶手上,看到衣服的那一刻他知道那是喜服。
是要给穿的。
姚邶嘴角紧紧抿着,楼下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僵硬地站着,好像站了很多,昨晚开始就站在那里了。
下去/逃跑?
逃跑,婚礼还没举行他能往哪里跑?
怕是前脚刚跑,后脚就被抓住,那个时候被捆住手脚在去婚礼可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姚邶停下的脚往台阶下落。
脚步声引来迎亲队伍的注意力,他们纷纷抬头看向了姚邶,每个人的脑袋都像是被强行安装在脖子上的一样,动一下似乎都僵硬。
顶着死尸们阴森的目光,姚邶来到楼下。
那名拿着喜服的人走向姚邶,把手里的喜服递过去。
对方没有说话,一双灰暗的眼睛紧紧盯着姚邶。
姚邶接过喜服。
楼下客厅有佣人房,佣人几天前就离开了,姚邶不想上楼就去了佣人房把喜服给换上。
看起来像是女式的喜服,穿在身上后姚邶发现非常合身,完全就是按照他的身体尺寸来做的。
喜服血红,穿在姚邶身上,血腥艳丽,喜服上秀有大朵大朵的繁花,话筒更加艳丽,如同浸染在鲜血里得来的颜色。
穿好了喜服,姚邶走回客厅。
另外一名死尸过来,那是名女性,女人把一个半透明的红纱盖头盖在了姚邶头上,姚邶一动不动地任由对方动作。
戴上了红盖头,姚邶眨了眨眼,他朝不远处的落地玻璃窗看过去,里面站了一个人,一个浑身血红嫁衣的人。
是自己吗?
这一幕让姚邶恍然了一瞬。
死尸们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拉开门,他们分站到两边,转过头几个人的目光都死气沉沉地盯着姚邶,那是示意姚邶该去婚礼现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