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通眼中娇娇弱弱的江荻,却是语速飞快地说道:“我在后头听了几句,那几个人分明是故意的,你还傻傻地一无所知。你是我爹钦定的人,我若不知便罢了,知道必要护你一二的。但是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你自家须得立得住才行。很多时候,你越是忍耐,别人就越会欺负你。在他们第一次欺负你的时候,你呛了回去,他们定然就不敢了!好了,我帮了你一回,换你帮我了,你去酒席上把我哥哥拖回来吧。”
闻言,傻傻的陆通,傻傻地问:“江夫子那里?”
江荻那里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陆通,道:“自然是我骗你们的话!”
“姑娘”
不等陆通说完,后院传来妇人召唤。
“阿荻!”
“我在!”江荻高声应下后,嘱咐了陆通一句“记得把我哥叫回来”,便进了后院。
望着很快就合上的二门,陆通久久才回神。
把同窗呛回去,他也想,但是没有意义啊。他和那些人已经不同道上的人,此是其一其二,在江家大喜的时候吵起来,辜负了江夫子的好意,何苦来哉?虽觉得阿荻小姑娘有些天真,但人家小姑娘护他之心,陆通心里都明白。这是他最近一年多,收到的第二份善意。
第一份,自然是来自江监生。
只不过十七岁的陆通,自此铭记于心的,只有红灯笼下的小姑娘。
后来,陆通听人说都说,江监生的长女漂亮又能干,就是性子有些彪悍。陆通心说,那叫漂亮吗?那是真的很漂亮!至于彪悍,有能之人,有些脾气也是应当的,不是吗?且江家后院,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况,她不厉害些,还能怎样?
陷入回忆的陆通,自然没看见江荻又写了什么,直到江荻戳了戳他,他才回神,仔细看着江荻手书,看见她写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陆通不解,反问:“什么日子?”
江荻红着脸写道:“我们成亲几日了?”
我们成亲,这样的字眼过于美好,陆通再次本能地扬起了唇角,笑答:“恰是回门之日。”
恰什么恰啊,自己这样子还能回门不成?江荻嘟了嘴,继续写:“这几日,你给我换药方了吗?”
“没有。”
否认过后,陆通把她陪嫁了十几剂药的事说了。江荻险些气晕过去,过分了啊,她的陪嫁怎么能是药呢!
等等!
不对啊,没换药,她在家里吃了那么多都没好,怎么到这里就好了呢?
同江荻一样,陆通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且他想的更多一些。两年前匆匆一撇,小姑娘竟然一直记得自己她又是在自家醒了过来,是不是表示,她命中注定就是自己的媳妇?望着病中依旧俏丽的姑娘,陆通第一次不想做个厚道的人了,然则
“我的承诺啊!”
心底依旧冒出这句,只不过陆通的心态,却是大大不同。
江荻那里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这病约莫着不对。只这事不便与陆通这个“外人”说,于是,江荻飞快书写:“你先使人告诉哥哥我彻底醒了的事,让他过来一趟。”
陆通应了,见江荻面色不好,便道:“我先扶阿荻躺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