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珊瑚被运下去后,楚凤辞转头吩咐雪月,“派人盯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雪月鲜少在楚凤辞脸上看到如此郑重其事的神色,急忙着手去办。
花会玩的也不过是文人那一套附庸风雅,叫人抽的词牌名一一作诗,若是说不出来,则要罚酒一杯。
楚凤辞落座后,恰好坐在帝尘渊对面,她心中有愧、目光躲闪,尽量不与对方触碰。
轮到她时,抽到了“花”字。
楚凤辞举起酒杯,信口道:“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然后向众人展示她杯中落了花瓣,花会上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谁的酒杯中飘了花瓣,也要一饮而尽。
凉酒未至唇边,身后突然传来道男子温润语调,“此乃宫中佳酿,性凉,女子少饮为好。”
楚凤辞将那话抛之耳后,也未曾回头,摘下面纱一饮而尽。
身侧突然传来抽气声,不少人看的眼珠子都直了。
她是明白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刚开始蒙着面纱,也不过给他们来个欲扬先抑。
民间的那些流言蜚语不一定没流入宫中,她之前从没在众人面前露过面,兴许还有不少大官贵人觉得那尚书府的嫡小姐还是个面貌丑陋的麻子脸。
带着那刻板印象瞧见了楚凤辞的真容,散了宴会肯定会与人大肆交谈,到时候她也能趁一把流言蜚语的“东风”,不必抛头露面就能名声大震。
坐在她对面的帝尘渊也将杯中冷酒一饮而尽,而后起身离席。
冗长的宴会末了,太子还办了场小型围猎。
毕竟今日可是请了不少世家子弟,一来为了活络关系,二来想看看那半路杀出来的皇弟究竟是何等身份!
百里君越冷戾目光落在宴会角落里的蓝袍男子身上,他腰板笔直,双手拢于袖中,从头至尾都没说几句话。
最关键的是,旁侧大臣为了讨好太子,没一人敢跟他交谈。
百里皇室中皇子不少,但歪瓜裂枣占据更多,古怪又令人不齿的癖好更是一个比一个奇特。
众向能力平庸的百里君越便是因此被父皇喜爱,再加上皇后母族的势力,好不容易坐上了太子之位。
可惜东宫的椅子还没暖热,就有个号称是百里国走失太子的人回来了。
他年纪虽轻,却有一身好本事。虽处处收敛锋芒,却仍盖不住一本接一本为国为民的大好奏章呈上。
父皇对百里君柏态度冷淡,但太子心里始终有所忌惮,甚至不惜大费周章的举办花会来瞧瞧他这皇第究竟对楚凤辞是何等心思。
他是想要江山还是更爱美人?
被盯了许久的百里君柏并没注意,他此刻的眼神如同一汪温泉淳淳流动,直到坐在前排的女子起身离去。
他才借故离席,追了上去。
走时,忽听坐在高位的太子嘱咐,“贤弟,莫要误了围猎的时辰,本王还想好好与你切磋一下。”
百里君柏心里戾气横生,面上却乖巧应答:“是,谨遵皇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