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间响起衣袖摩擦的声音,避开众人视线后,楚凤辞再也冷静不下来,提了裙摆便快步往太子堆放礼物的阁楼跑。
今日若不是帝尘渊出来帮忙,别说她的复仇大计了,能活着走出眠姒就不错了。
如今回想起来,楚凤辞还是一阵心悸。
她细细排查,来时路上楚璃与自己同乘一车,没动红珊瑚的机会。
而楚钰吓成那样,畏畏缩缩的肯定也不敢在太子礼物上动手脚。
楚语还在榻上卧着,就更不可能了。
难不成还有人在暗中针对着自己?
楚凤辞心乱如麻,在走到拐角处看到阁楼檐角时,又飞速冷静下来。
只要刀未架到脖子上,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当务之急,是得处理好红珊瑚上的毒,不能被宫中药检之人查出来。
“咚。”
额头狠狠撞在一人胸膛,两人皆是闷哼一声,她抬头看见那张黄金面具。
忍不住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说完又觉失言,帝尘渊轻功有多厉害,她是早就见识过的,何必口出蠢言?
于是退后半步,严肃道:“今日之事多谢。”
她原本想了一长串话,话至嘴边又觉得没必要说出来,她亏欠帝尘渊的又岂能是几句话说得清楚?
“蠢货。”
对方居然爆了句粗话。
楚凤辞瞪大眼,下一刻就被扣着手腕按到了墙上,帝尘渊眼神尖锐。
“你为何又突然逞强?我将红珊瑚要下,百里君越他碍于我的面子,也不敢怪罪到你头上!”
楚凤辞心思机敏,立即听懂了对方话中所忧,“难不成那红珊瑚上的毒无药可解?”
“那是用水银和特殊水浸泡过的,你从楚语那拿得那株,就是挪动的慢性毒气。”
他凑得极近,身上弥漫着清冽的酒香,说话时矮他半个脑袋的楚凤辞甚至感受得到对方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
“那现在”
“我派人去毁了那两株红珊瑚,至于如何向太子交代是我的事。”
帝尘渊与往常略有不同,他总是克制有礼,即使在暗中帮助楚凤辞,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将人按在墙上说话。
楚凤辞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眼珠转了两下,“你不会醉了吧?”
明明他刚才只喝了一杯酒啊!
“哈哈哈哈哈”站在不远处屋檐上的温瑜几乎要捶墙大笑了,他捂着肚子半天直不起腰来,“想不到你家主子那冰山脸,喝了酒会疯成这样!”
“有趣有趣,”他笑够了后,又过来撩拨面无表情的寒风,“我们也学学他们姿势。”
寒风像是对温瑜的性子免疫,专心盯梢,突然道:“有人来了!”
双方距离太远,况且那蓝衣公子几乎是拔足狂奔,哪能出声提醒?
好在帝尘渊修为深厚,察觉到来人也不慌乱,直接推门进去,然后轻轻将门合上。
那人果真从门前跑过,等到脚步声远了,楚凤辞白净耳根已经染上一抹嫣红。
“快放开我”
“嘘,别出声。”帝尘渊果真依言照作,他忽而抬手将她额前碎发撩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