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亲爱的父母,感谢无私的诺诺,感谢,感谢人民群众,感谢大家的付出
让我能在姐姐家过夜。
言里仰面躺在沙发上,随便抓过一个毛绒玩偶,掼在怀里揉了揉,挡住面颊上的两个小酒窝。
她心里美滋滋的,从沙发的缝隙间打量着房间,像是个趴在栏杆上偷看新邻居的小孩。
“一床被子够不够?”楼梯口传来些走路声,宋韫予抱着几张毯子,从上面走下来。
言里翻身坐起,长发被睡得蓬乱,翘起几根晃晃悠悠的碎发,说道:“一床被子就够了,我怕热,平时都不怎么盖的。”
栋别墅的客房被原屋主拿来存放东西,宋韫予一直都是独自住,也没想过会有其他人来。她问言里要不要睡主卧,却被对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理由还挺充分:
“我睡相不安分,经常动来动去。”
言里不安地解释,“万一打到你怎么办。”
这可是她头次在姐姐家过夜,一定得小心仔细再谨慎,千万别像之前那样逾距搞砸才是。
痛定思索后,言里婉拒对方的好意,表示自己在沙发躺一晚就好,宋韫予也拗不过她,只好帮忙拿来枕头与被子。
客厅中的东西被简单地收拾了下,画架向后推去,原本堆在沙发上的画材与颜料也被移开,空出可以睡一个人的地方。
言里将深黑色的防护服脱掉,还艰苦地叠了叠,只是技术不太好,导致袖子十分突兀地冒出一截,被她心虚地塞到了下面。
“要洗澡么?”宋韫予一边低头收拾着东西,一边询问道。
言里摇了摇头,总觉得在别人家住已经理亏,再借用浴室就更不好意思了,“不用啦,我这身挺干净的,明天回家再洗澡吧。”
宋韫予点点头,却措不及防地与她对上视线,厚重的防护服被脱去,言里只穿着件背心,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膝盖拢在一起,轻轻晃着小腿。
背心很薄,若隐若现地显出肩胛、脊背与腰肢,像是藏匿在漆黑蚌壳中的珍珠,让宋韫予有一瞬愣神。
她旋即移开视线。将毯子放在茶几上,又将一个毛绒绒的枕头递过来。
言里接过枕头揉了揉,里面是鸭绒,触感摸软绵绵的,还带着些干净的皂香。不知道是放在衣橱里的,还是原本摆在床边的,甚至是姐姐曾经躺过的……
她越想越歪,看向枕头的眼神也变了,偷摸摸地把它揽到怀里,像是一个大型玩偶般抱着。
“要给你留盏夜灯么?”宋韫予询问说,“如果要去洗手间的话。”
言里说:“不用不用,我平时倒头就睡,醒来就已经是早上了。”
宋韫予笑说:“真好。”
枕头和毯子都铺设完毕,沙发被像模像样的一布置,还真有几分床的模样,言里满意的不得了,顺势倒了下来。
她拉起被子盖住腰肢,在柔软的毯子里蹭了蹭,忽然稍稍抬起些头,盯着宋韫予看。
宋韫予也偏头望她,笑意浅淡,问道:“怎么了?”
言里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睛忽然弯下,面颊旋出个小小的酒窝:“姐姐,晚安。”
宋韫予没说话,却忽然倾下些身子,柔顺的长发从肩膀坠落,恰好掠过言里鼻尖,留下些淡淡的香气。
一双细白柔软的手覆上头顶,极轻地揉了一下,将她散落的长发弄乱些许。
“嗯,晚安。”
宋韫予轻声说着,声音朦胧而温柔,像是一副年代久远的油画,被藏在厚重的画布之后,只有她才能看见。
蝉鸣、呼吸、急快的心跳,与缓慢坠落的月光,一起构成这个难以入眠的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