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那些纠葛与不安离散与过往,全在拥吻间慢慢消失,她们的呼吸浅浅交融比月光还要滚烫。
电影刚刚结束,可爱的卡通人物一个接着一个下场,换成了漆黑一片的字幕在轻快的音乐声中,大串工作人员的名字依次显现。
公寓中淌进一片似水般的光指尖攀上衣袖,言里揽住她的脖颈,将自己更深地送入怀中。
姐姐在亲吻着她。
这是正在发生的事情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言里心中砰砰直跳没有过什么经验的大脑一片空白,稍微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对方才是最好的。
黑底白字的字幕仍旧在慢慢吞吞地滚动着空气中飘散拆开爆米花的香气是黄油蜂蜜口味的还覆在唇齿间尚未散去,便被人一丝一缕拆吞入腹。
言里呼吸杂乱,胸膛剧烈起伏着,鼻腔中都是她发梢的淡香。软软的、柔柔的像是油画中细腻的笔触。
她呼吸微顿,忍不住曲了曲手指尖擦过姐姐脖颈后那一小片肌肤,将宋韫予抱得更紧些。
艺术家的手都是这样的吗?洁白而修长,每一节骨都清晰指腹有着薄薄的茧,是常年持画笔而落下的痕迹。
而那双手正拥抱着自己,轻轻托在后颈处,五指没入发隙间,顺着血管脉络下移,摩挲着皮肤,克制而又温柔。
言里脑子里轰隆隆响成一片,竭力呼吸着,唇边溢出零散的响,有些无措地拉拽着对方衣物,喉咙一阵阵发紧。
完全不是对手。
言里模模糊糊的想着,可骨子里蛰伏的那股胜负欲偏生又被撩拨了起来,火苗一般烧灼着她。
她不知道拥吻持续了多久,可能只有两三分钟,可能有半个多小时,宋韫予终于松开自己,指尖抚过额头,撩起一缕微湿的发。
公寓中静悄悄的,连电影都停了,一片寂静之中只能听到她短促的呼吸,言里面颊发烫,不用想便知道自己现在该多么狼狈。
宋韫予没有说话,一双漆黑眼睛含着些水意,便只是温柔而沉默的看着自己,她身上有种奇妙的魔力,总是诱着自己去靠近、去深入。
她们的呼吸交织着,
在一片宁静之中,不分彼此。
言里握了握自己发抖的手腕,忽地将身子撑起些许,凑到宋韫予面侧,坏心眼似的咬住她的耳廓。
宋韫予微睁了睁眼睛,眉头也挑起,显然没想到小朋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却并没有躲开,而是由着对方作弄。
湿热的空气呼入耳廓,言里咬着那一小块软骨,齿贝浅浅摩挲着,暂且堵住了对方的听觉。
身旁传来一声轻唤:“唔。”
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点勇气顿时烟消云散,言里慌忙松开她,小心翼翼望过来:“姐姐,我咬疼你了?”
宋韫予微微点头,柔顺黑发倾落面侧,她挽起些许长发,嗓音却含笑:“干什么呢,小猫似的。”
言里闹了个脸红,耳尖烫的快要烧起来,小时候的那点小脾气也跟着涌上来,将踢到沙发下的被子捞起来,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盖住。
宋韫予还在外头笑。
她笑声很好听,银铃似的清清脆脆,言里却愈发窝火,更加严阵以待地缩在沙发角落,动都不动一下。
“好啦,对不起,”姐姐凑过来,隔着被子摸摸她的头,“我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公寓里只有一个卧室,自然也只有一个洗手间,言里勉强“嗯”了声,思索片刻后,高冷地加了句:“睡衣的话可以穿我的在衣柜第二层。”
宋韫予笑着应了声,言里紧接着便听到她走开的声音,又是屏息半晌后才钻出被子,四处望了眼。
洗浴间里亮着灯,隐约能听到些淅淅沥沥的水声,言里呼了口气,扶着茶几想站起身,结果小腿还不争气得软了,让她险些没摔在地上。
平日里动辄一两千米的训练,还有各种赛道练习都没事,结果被姐姐抱着亲了几口便成这模样,简直是惨不忍睹。
言里拍拍脑袋,将沙发上杂七杂八的零食收好,正巧姐姐之前为了看电影切的水果还没吃完,她便叉起一小块西瓜放入口中。
汁水溅开,甜甜的。
言里将碗筷丢到洗碗池,晃悠着小步子往回走,洗浴间里还在响着声音,莫名有一点点勾人。
姐姐会选哪套睡衣?言里心中的小虫子在不安分地爬,她跑到衣橱旁拉开柜子,这才发现里面乱糟糟的都没怎么叠,更别说猜出宋韫予拿了哪一套了。
言里痛定思索,把乱塞的衣服全部掏出来,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叠衣服。
没过一会,浴室的磨砂门被轻轻打开,宋韫予穿着拖鞋走出来,长发散落在睡衣上,浅浅地向她笑。
那是一套丝质的白色睡衣,言里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款,但穿在宋韫予身上当真是刚刚好,不大也不小。
“言言,”宋韫予在床沿坐下,身子向自己这边倾斜,双臂也微微睁开,“来抱我一下。”
言里红着脸,有点小倨傲地在原地停了半秒,最终还是依言靠了过去,被姐姐慢慢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