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呈锦又灌了一口酒,不由想起自己的父母,她也是进了部队才知道思念亲人的滋味,但至少那时候还能回家,还能相见。
如今,多少次夜深人静,想念像爬藤缠绕,让她泪流满面,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将辛酸埋到心底。
一时又想到白日马车上的惊鸿一瞥,那抹玄色身影。
她不知自己喝了多久,头沉得如灌铅一般,夜风一吹,愈发觉得昏胀,想不到这酒的后劲儿如此大。
沈呈锦脱力,混混沌沌地向后仰,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
她仰头抬眸,溶溶月色下,青年眉目冷峻,面色一成不变的淡漠,可他的眸子在看到她时,却似有流光划过。
沈呈锦久久仰头注视着他,陡然间鼻子一酸,泪水滑落,又忽然破涕为笑,傻呵呵地盯着他瞧。
直到脖子仰得酸疼,她闭上眼,放心地靠在他身上。
真好,哪怕是梦……
青湛见她似是睡着了,便将她扛到肩上,送进房中。
待为她褪去鞋袜,裹成一团,他自坐于踏脚,静静看着她。
眼前的姑娘面容白皙,又因酒意双腮染上酡红,乌发散在两旁,衬得肌肤如玉,娇美异常。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娇嫩的脸颊,没反应他又伸手捏了一把。
沈呈锦忽然睁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青湛身体一僵,平生第一次有种奇怪的不自在感觉,让他想要破窗而逃。
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坐起身扑过去。
青湛一时不防,向后一撤还是来不及了。二人一同倒在榻脚上,被子也掉了大半截。
“你干嘛掐我”沈呈锦趴在他身上,似乎有些不舒服,朝前拱了拱,“不行,我要掐回去!”
青湛僵硬地躺在榻脚,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表情有些呆愣,一时间没了动作,任由那只白嫩纤细的手在自己脸上揉搓。
沈呈锦搓了一会儿,忽然咕哝着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青湛垂眸看着她的发顶,犹豫了一会儿,才将她重新放回床上,裹好被子。
正准备离开,只听“嘭”得一声闷响,再回头,被裹住的沈呈锦已经连人带被子从床上滚到了榻脚。
她的神情看起来是懵逼的,连踢带拱得从被子里出来,伸出双臂就抱住了他的腿。
“湛湛,别走啊,嗝……”
她打了个酒嗝,眨眨眼,抱得更紧了,还贴着蹭了几下,“湛湛,嗝……”
青湛彻底僵在原地,他听到姑娘软糯的声音,带着娇柔与委屈,全然不像她平时的语气。
那声“湛湛”,让他觉得心底似有东西轻轻划过,暖暖痒痒的,总之很舒服。他不知自己怎么了,本该离去,却像被施了定身术,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青湛低头,见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便扯开她抱着自己腿的胳膊,将人连被子一起重新放回床上。
他坐在床边迟疑片刻,便褪去鞋袜,将人重新裹好,向里挪了挪,自己则和衣躺在她身侧。
……
沈呈锦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悠悠睁开眼睛,忽然猛地坐起身。
她昨夜好像梦见青湛来了,她是怎么回的房间,难道不是梦?
沈呈锦看看裹着自己的被子,懵逼了许久,脸上就差写上“追悔莫及”。
青湛指定是来过了,只有他会像蚕宝宝一样裹她
该死的!她没事喝什么酒?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上。
沈呈锦懊丧地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很想哭,又觉得心扑扑跳个不停。
他来过了,也许……他没忘了自己。想到此处,她情不自禁地傻笑一声,接着又一拳砸在床上,好没出息,魔怔了吗?
猛然间又想起昨夜的种种行为,她好像摸了青湛的脸,抱了他的腿,还贴着蹭……
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喝醉是那样花痴狗腿的模样。
完了,青湛会不会觉得她有病?
小沈我努力苟了这么久,一遭醉酒,形象全无。
青湛裹啊裹啊裹,把锦锦裹成蚕宝宝,让她知道我来过。
沈钰我好像认错了女婿。
霍云……不好意思走错片场了,我下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