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述皮笑肉不笑道:“承蒙大家厚爱,老奴以后替陛下管着长安,管着大唐,保准大唐蒸蒸日上。”
李晔一阵恶心,心道你若真有这本事,老子早就把你供起来了,面上却是笑容亲切,“那是那是,若是早能发现你们这些忠臣,朕早就逍遥快活去了。”
董从实哈哈大笑:“陛下现在发现也不晚。”
孙承诲也大笑起来:“还是陛下知晓我等的忠心。”
气氛总算搞活了,李晔频频敬酒,心中却在担忧辛四郎的安危,希望这家伙不要脑子抽筋,跟他们硬刚,也希望裴贞一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别傻乎乎的只知道取纸笔。
刘季述喝了一杯酒,“以后大唐交给我们了,陛下只需要在这寿安宫里养老,逍遥快活即可,外面的事就不劳陛下了。”
这是要软禁自己啊,李晔心中暗骂,他才二十七岁,养哪门子的老,逍遥快活?你们几人把唐廷搞得乌烟瘴气,迟早把朱温引来,到时候一起去阴间快活。
可惜啊,大唐刚刚迈出一步,又遭受沉重打击。
李晔心中失落,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越发殷切,“以后大唐就靠你们了。”
刘季述乌鸦一般笑了起来,“老奴要为陛下引荐一个人。”
拍拍手,殿外走进一个宦官,居然是王仲先。
王仲先跪在刘季述面前,“儿子给爹请安。”
刘季述摸着王仲先的头,“老奴虽然隐居幕后,但宫中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老奴的眼睛,乖儿子,你说是不是?”
王仲先仰头媚笑,“那是,干爹手眼通天,运筹帷幄,不动声色就掌控一切。”
说完,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李晔听的恶心。
裴贞一取来纸笔,畏畏缩缩的,李晔心头哀叹,你还回来干什么?找个下人送来不就得了?
王仲先眼里冒着贼光,“干爹,陛下,诸位将军,奴婢想助助兴。”
正埋头吃喝的三将抬头,董从实道:“哦,你还有这本事?”
王仲先阴笑一声,“带上来!”
辛四郎几人被神策军押了上来,几人都被绳索捆绑,身上有不少伤痕,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都活着。
但李晔高兴不起来,王仲先把他们提上来,肯定没安好心。
辛四郎嘴里塞着布头,见了李晔,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李晔只能以眼神安慰他。
王仲先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一个亲卫的脖子上,取下他嘴中的布头,“骂两句皇帝昏庸无道,就放了你怎么样?”
这些亲卫都是从细柳城带过来的,李晔亲手训练他们,还如此年轻。
亲卫一口唾沫吐在王仲先脸上,“阉货,你当爷爷跟你一样?”
话刚说完,王仲先匕首已经划过他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裴贞一尖叫一声,软软倒下,李晔扶住她。
亲卫全身剧烈抽搐,到死他眼神中都没有畏惧。
李晔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看着他。
孙承诲大笑道:“杀人比杀鸡好看多了。”
董从实举起酒樽:“敬勇者一杯。”
刘季述喜笑颜开,“你小子可是得了干爹的真传,坏到骨子里了,不过呀,干爹喜欢,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王仲先脸上还沾着血,媚笑道:“儿子谨记干爹教诲。”
匕首又抵在下一个亲卫脖子上。
亲卫全身颤抖。
李晔端起酒杯,哈哈大笑起来:“朕的确昏庸无道,你不要忌讳,骂吧。”
他是现代人,觉得被骂两声无所谓,只要他们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