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因为拓海的药加上晓雪年轻，她的脚周二就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又休息了一天。周三她实在不想再休息了，硬是要去发广告。武拗不过她，就陪她上午一起发了几千张。 下午她又去旬的味打工。　　老板娘见到她自然免不了抱怨了几句，诸如她不在人手少，活很忙之类的话，但还是叮嘱她要注意后厨有水的地方，不要再摔跤，又伤到脚。　　休息时晓雪抽空跟吉永老板请假，虽然12月23日是休日，但是旬的味这一天还是照常营业，晓雪想休一天假。她和武商量好，不要一起请假，免得老板不高兴。但是老板说要她去和老板娘讲。晓雪一头的黑线：就是怕老板娘絮絮叨叨地不同意才来和你请假的嘛！唉！还是被一杆子又捅回到小百合那里去了！　　她只好在吃饭时找到小百合请假，果不其然，小百合那张薄唇大嘴不停地说：“哎哟呀，小雪呀，你又要请假！你知道的，现在是节日期间，一年当中最忙的季节，我们请你来就是要在最忙的时候干活的嘛，你一请假，我找谁嘛！很忙的啦！可不可以不要请呀！你这样我很难办呀！”　　被她念的，晓雪有点烦。可是一想起武那天说一起过节时呆萌的表情，她就下定决心---忍！不管老板娘说什么她都面带笑容忍着，还一个劲儿地说好话：“小百合桑，实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但是我实在有点事情得请假！那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九点钟提前结束可以吗？我保证用我最快的速度洗碗，上菜，绝不会耽误工作的好吗！拜托了！”　　一见她这个样子，小百合也有点没脾气了，只好连连叹气：“哎哟！真拿你没办法！好啦好啦！九点下班！不可以再早了！”　　晓雪连连道谢，心里却在替武担心，看他到时候怎么跟这个麻烦的女人请假吧！　　周五下班后，他们一前一后刚出店门，晓雪就急急地问武：“怎么样，跟吉永老板请好假了没？”　　武奇怪地问：“请了呀！怎么？有什么问题？”　　晓雪很纳闷，问：“有没有难为你？是老板同意的还是小百合桑？”　　武气定神闲地说：“为什么要为难我？我跟老板说，让东极本店的西点师傅替我两天，工资不变，他乐都乐死咯！”　　“什么？你怎么这么有face能请到东极本店的师傅？”晓雪歪着头问他。　　“那个师傅是我们家的朋友，也是吉永的朋友，我的这份工作就是他介绍的。请他帮个忙而已，要很大的face吗？”武摸摸自己的脸，调皮地说。　　看晓雪这么问他才想起来：“怎么，你不顺利吗？”　　“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呀！别提了！小百合桑不给假，我用尽浑身解数好不容易请了9点下班。怎么办？”　　武假装苦恼地叹了口气：“哎哟，真笨呐！那怎么办？我帮你去洗碗吧，好不好！”　　晓雪气呼呼地说：“切！才不要！”　　武看她不高兴，就搂着她哄道：“别生气啦！我的晓雪最聪明了！你就是那个什么来着，对了，大葱！能请到9点就很不错啦！其实我也是很难请假的，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他一拍脑袋：“哎！我该想到的！帮你也找个替补！”　　晓雪噗嗤一声笑了：“又不是打球，这还要替补队员呀！亏你想的出来！”　　武见她笑了，就说：“我有个好主意，听不听！”　　晓雪果然很好奇：“听，听，快说！”　　武眉飞色舞地说：“你就踏踏实实干到九点，少吃点饭，我开车过来接你。然后我们去游车河，到银座看圣诞彩灯，好不好！”　　晓雪被他感染到，开心地说：“好呀好呀！”　　回到家，她等着张红回来，告诉她自己23，24，25这三天自己要去武的家里住，他们想一起过节。张红装着很高兴的样子说：“晓雪好幸福呀！我看那个阿枫是真心喜欢你！你们要好好的哈！羡慕你！”晓雪分明从她那带笑的眼睛里看到了难掩的落寞，心里有些难过。　　张红忽然想起什么，跑去柜子里翻来翻去，找出一个精巧的钱包，伸手送到晓雪面前：“那就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还想和你一起吃蛋糕呢！这个礼物是我拿了工资后就买了的。怕被你发现，藏起来的！”　　晓雪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日本很有名的品牌，对于她们来讲，这个钱包可以说是价格不菲。但是张红却在拿到工资后立即买给自己，她吃那么多苦就为多挣一些钱给家里，却舍得给自己买这么贵的礼物，晓雪心里很感动。不禁搂住张红：“谢谢亲爱的！干嘛买这么贵的东西嘛！”　　张红去洗澡时，晓雪给武打了个电话：“阿枫呀，想和你商量一下，周日我们可以不以和张红一起吃晚饭？她23号和25号也不上班，一个人在家多寂寞呀，陪她一天好吗？”　　武考虑了一下：“好的，你喜欢就好！新年我定了箱根的温泉旅馆，1号和2号，我想我还是提前跟你说一声吧，不然你又改变主意了。”　　晓雪笑了，她甜甜地说：“不会不会！我就知道我家阿枫最善解人意了！谢谢啦！晚安！”然后在电话上很响地亲了一下。　　她听到武开心地说：“love you！good night！”然后也很响地亲了一下的声音。　　12月23日，武一早就开车来到晓雪家楼下等她。晓雪拿上换洗衣服和一些自己的日用品放在他的车子里，然后他们去发广告。晓雪不让武陪她，因为在城里想找个停车位非常困难。但是武坚持要和她一起。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一个收费停车场。　　他们今天被分配到目白发广告，这边是一户建比较多的居民区。发着发着，他们发现一个很大的宅邸，心里很是不爽，这么大的一个宅子，绕了半天就只能发出一份，结果到了门口还有很森严的门卫把守，不让他们靠近。再看看围墙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半人高的那种，而是有两三米高的大墙，仔细看时才发现围墙上有很多监视器，再细看，大宅上写着“田中”，他俩恍然大悟，这里是前首相田中角荣的宅邸。俩人吐吐舌头，赶快离开。　　晓雪今天真可以用日语“一生悬命”（玩命）来形容她的干活状态了！她在履行她对小百合桑的承诺。　　休息时，她仍然在洗碗，消毒；吃饭时，她只匆匆吃了几口就又跑去洗碗，洗菜。做事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小跑。　　也许就是因为她的努力，肯吃苦，不服输和死磕的劲头，让小百合这个有些刁钻的日本女人很喜欢。之前店里也有招过几个中国留学生，基本上都是因为吃不了苦，喜欢偷懒而被小百合辞退了。自从这个中国姑娘进店，她就开始观察她，找她的毛病，结果是她一点一点开始喜欢这个孩子了。　　小百合喊住从她身边跑过的晓雪：“小雪，停一停，你的脚还没好利索，不要跑，回头又摔了我可不会带你去看医生的！坐一会儿！今天武君请的那个师傅做的甜点很好吃，你尝尝看！刚才你都没吃多少饭，吃了这个你就回去吧！我还是算你九点钟！”她递给晓雪一个小盘子，里面是晓雪最喜欢的芒果慕斯蛋糕。　　晓雪愣了一下，这老板娘平时嘴很坏，跟她说话也没个好声儿，老是吆三喝六儿地使唤她，催她。但她记得武说过她人不坏。　　她接过蛋糕，对老板娘鞠了一躬：“谢谢！小百合桑，明天和后天我都不在，提前祝你们圣诞节快乐！”　　小百合笑着说：“圣诞节快乐！小雪桑是去和男朋友约会吧！玩得开心呀！”　　晓雪脸红了，吃了一口蛋糕说：“真的！小百合桑，这个太好吃了！谢谢你！”　　八点半小百合就让她下班了。她苦笑了，心想：老板娘是好心，但是自己和武约的是九点，只好先到街上去等他吧。她不能浪费了人家的一片好心嘛！　　她在卫生间补了口红，稍稍施了一点粉，又画了一点点眉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走出餐馆后门，昏暗的街灯照着马路，突然有辆车的车灯亮起来，正打在她脸上，使得她完全看不清周围。她心里不禁骂了一句：八嘎东西！干什么呢！　　隐约看到一个人影过来搂住她，她被吓坏了，抬手就打，那人灵巧地躲过了。　　“阿枫！怎么是你！”晓雪终于看清了来人。　　“妈呀！多亏我练过空手道，躲闪及时，不然就被你袭击了！”武夸张地说。自打和晓雪谈恋爱后，他就变得活泼了许多。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现在就出来了？”　　“你先说！”　　“好，我呀，等不及了，就跑过来了。在车里都等了一个小时了！”武老实巴交地说。　　“傻瓜呀！我要不出来，你岂不是要等俩小时，多冷呀！”晓雪很是心疼。　　“不冷，我在车里！让我猜猜！是小百合桑特批你提前下班的吧！”武很自信地说。　　“真让你说对了，她人真不坏！哎，对了，你请的那糕点师傅做的蛋糕太好吃了！这下你可麻烦了！以后客人会投诉说你做的太难吃！”晓雪幸灾乐祸地点点武的额头。　　“你不是说我做的是世界№1吗？你这个馋嘴的家伙！”　　两人怕被店里人看到，赶紧上车，车里放着福山雅治的《樱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