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问一问裴宽吧。
“农书是不好著的,故我从弘文馆和崇文馆找来许多书籍观阅借鉴,还打算外出采风,询问各地的老农。”
“各地,哪里?”
这个得问清楚,不然过所怎么写?
“韩公,我计划用三到四年时间来著写吧,在这三年内,我打算分三次,陆续去山东(太行山崤山的东面)、江准、巴蜀一些州县看一看。”
“如此,某如何写过所?”
“便宜二字即可。”
“二世子,这个便宜可不便宜。”
“韩公,乃是圣令,但圣上也戒告了,让我可问询各地老农,观看庄稼农活,不得扰动地方。”
还有这一节,那就好写了,韩朝宗随后写了一份过所:
长安十王院宗子李伸,奉圣令著农书,准其于各地采风,察看农务,各关卡务必准其通行也。
再写上日期,盖上京兆府的大印。
真正的过所写的内容更多,甚至连随行人员,牲畜数量,出发地,目的地,所行原因,都要标注出来。
不过“便宜”了,只能笼统地写一写。
李伸小心地将它揣入怀中,说:“谢过韩公了。”
没有它,在唐朝想出门真的不容易。比如“唐僧”玄奘想偷渡出国,如果不是玉门关守烽校尉王祥有意放行,玄奘就抓起来了。
但是李伸并没有马上离开,还有一件事未做呢。
……
同样是韦府。
一个卖糖人来到韦家门口,拿出一封很厚的信说:“去年送信人送给韦公的信。”
他一边说着一边身体哆嗦着。
两相地位悬差太大了。
韦坚看门的老奴先是准备赶人,忽然愣住。
去年送信人?
去年韦坚收到那封信后,让他满京城的找人,结果未找到。
他将信接过来看字,一样的字!
他问道:“其人是何相貌?”
“小胡子,三十不到。”
“口音呢?”
“似是北方人。”
“他人在何处?”
“他在西市。”
“送信人”是在西市找到这个卖糖的小贩,给了好几十文钱,这个小贩才壮着胆子将信送到韦府来。然而韦府是在崇义坊,离东市比较近,离西市反而更远了。
人在西市,肯定找不到了。
老仆只好将信收下,等韦坚回来,交到韦坚手中。
韦坚打开信,不止是信,韦坚先看信的正文:
吾闻镜子案,公等心机远不如李林甫也。然公等乃朝廷栋梁,一旦有失,大唐危矣。公等心机不足,然吾可以送公等大功劳也,以使公等得圣上宠,信君子,远小人。
你们手腕都不如李林甫,因此我送你们一场大功劳,用功劳来拼李林甫的手腕。
什么大功劳?
韦坚继续看下去,是大功劳,但看完了,他迷茫了,是真是假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