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楠哭笑不得,心道你这也不是夸人啊。
她突然有些理解太子说过的话:这宫里大都是戏子。
元靖这么些年,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还要笑着面对他们,应该很痛苦吧。
明若楠摩挲着玉镯眉头皱起:“那这么些年,竟没人怀疑凌国舅和太子是装的?”
“自然有,没少试探。要北北猜,应该是加冠礼上的事,给废柴太子这名号坐实了。”
“哎,没想到没求成神武,竟还成了幸运的事。”
“其实当时最大的嫌疑人是二皇子元海。这元海那时候才十七岁,便战功加身,而且备受朝臣推崇。品行端正,百姓也对他赞誉有加,都说他是储君最大的竞争者。”
“那不就是端王……”
“没错,五年前,端王元海东征时意外战死,这嫌疑人也没了。”
明若楠突然意识到,这皇城的水,实在太浑了……
“少主,还查么?”
明若楠无奈摇摇头:“堂堂凌家都查不出的事儿,我们一个江湖门派,又能查到什么。”
而正被他们议论的凌家唯一能喘气的男丁,国舅爷,正瞪着太子,气得鼻孔直哼气。
“又涉险!你是要我老命么?”
元靖微微弯着眼睛,扯了扯自己舅舅的衣角。
“别扯我,没用!”凌国舅白了眼自己外甥,气不打一处来,“还有,那明若楠才来几天啊,你就一股脑全露底了!”
“就是就是。”欢儿在一旁添油加醋,“您不知道,殿下一遇上那明姑娘的事儿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今儿还带她去冰窖了呢!”
“你疯了?”凌国舅气得跳脚,“要让别人看见了,你还装个屁!”
元靖扯了扯嘴角刚想解释,就听林茨补刀:“还让明姑娘割了块天寒冰带走了。”
凌国舅:……
元靖尴尬笑了笑,准备躺床上装死。
凌国舅不依不饶地接着问:“怎么着?看上了?”
林茨抢白:“明姑娘那天姿国色!也难怪咱们殿下会动心。”
元靖懒得解释了,说自己没动心吧,他也解释不清楚现在这莫名其妙的放低原则是怎么回事。就好像冥冥之中那些原则的门槛都是为明若楠制定的,她在哪,底线原则就在哪儿……
“舅舅,你可知明姑娘为何不愿成亲?”
凌国舅纳闷道:“她不愿成亲?没看出来啊,感觉进京一套动作挺麻利的。”
欢儿笑道:“那是,能不麻利么,你们都要剿了人家门派了!”
凌国舅瞪了欢儿一眼:“你这小丫头,站哪头的?”他捋了捋胡子沉思道,“不过之前倒是听说她十五岁时候被青梅竹马的娃娃亲退了婚,是不是受了情伤?”
元靖听见“情伤”俩字,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林茨,去……算了,都是往事,查来做什么。”
凌国舅嘴角直抽,看着情窦初开并且还没意识到自己动了心的外甥,对其深表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