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药郎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蒙面人再度拿刀背敲在卖药郎脑袋上:“现在让你说了!”
“几位好汉饶命,我不过是个药材贩子,牢您几位高抬贵手,饶……哎呦……”
卖药郎还没说完,又被敲了几下脑袋,登时缩着头求饶:“各位大哥诶,我这泄露了买家的信息,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那你是想在江湖上混?还是想要命?”
“命……要命……大爷,我错了……”卖药郎缩着脑袋颤颤巍巍道,“我真不知道那是谁,我们这行从来不打听买家信息。”
“哦?”
“但……但他穿得特别富贵,瞅着腰牌,像是皇宫的物件儿。”
司达眉头一皱,掏出腰里的牌子,朝卖药郎问:“这样的?”
“对对,就长这样!您也是宫里人?原来是官爷啊,您怎不早说?”
司达瞪了卖药郎一眼,卖药郎慌忙闭嘴。
“去找个画师描个小相,人先看着。”
“不朝禁军衙门或者大理寺送么?”
司达摇摇头:“陛下说了,暗查。”
“这司达倒是有些本事。”元靖捧着本话本子,听着林茨汇报。
林茨纳闷:怎的太子又对话本子起了兴趣。
“回殿下,司达去了趟济世堂,想是寒冰派的人提点过了。”
元靖点点头,继续研究手里的西南寒冰派秘辛。
“殿下,那咱们还查么?”
“查,他们查下毒的人,我们查送毒的人。”
正说着,欢儿高喝着跑进来:“殿下殿下,明姑娘给你送情书了!”
元靖的话本子“啪”地掉在脸上。
元靖颤抖着打开欢儿递来的“情书”,发现全是数字……
再一看,便明白了。这是拓的账本,记录了宫内当值的人,谁在他们钱庄近日有大笔支出和大笔进账的记录。
元靖按理说看见这嫌疑人范围缩小了,应该开心,可内心竟隐隐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失望……
“殿下,要去查这几个人么?”
元靖摆摆手:“不用大张旗鼓地查了,让孙公公给瞅瞅,这几位都是什么人。”
“嗐,他们呐,一群倒腾货的,从宫里偷点儿物件儿朝外卖,好多人都这么干。”孙公公喝着林茨送来的茶,皱纹笑得褶上加褶,都叠在了一起,“还是殿下体恤老奴,知道老奴牙口不好,常送糕饼来。”
孙公公举着那几个名字又仔细看了看:“这个不对,这小丫头今年才进的宫,哪儿能挣这么多银子。”
孙公公躺在摇椅里晃悠,随手把拿手里的纸烧了:“这丫头是浣医局的,跟姜苑宫里死去那个小翠是同乡。跟花溪宫的萍嬷嬷,也是同乡。”
林茨慌忙道了谢便走,赶忙去浣医局抓人,可到了却被告知这宫女前日便称家里人重病,告假出宫了。
“你说她还活着么?”
“八成早没命了。”
副手朝司达叹气,即使认出了这买药的人是谁,可这位前日出宫后,便再没回来。
“查,上天入地,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