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好多情绪被掩藏在平静神色之下。

她抬手用扇柄敲一下小厮头，边走边说：“这么厉害？他斗蟋蟀赢过第一，打架打过第一，喝酒喝过第一，赌钱赢过上千万银两吗？”

“谁还不是年少出名！”

“不要崇拜别人，崇拜爷，爷才是最厉害的。”

小厮：“.......”

大小姐做啥啥不行，纨绔第一名！

.......

走路始终比坐马车慢许多，朗月带小厮慢悠悠晃着回府。

....

长街十里，满目暖光。

威远将军府外，停着辆华车。

“首相大人来将军府做什么？”

文臣武将，一般不都是谁也瞧不上谁，对着干？

小厮：“慰问将军？”

将军才一举剿灭五菱山的土匪，可能是陛下有赏？

主仆二人，猜了半会儿，也没个一致答案。

...

夜色苍茫，将军府门石狮威风凛凛，大红灯笼高挂发着灼热的光。

门房问小姐安，

小厮灭了红灯笼，紧跟朗月身后。

....

将军府大小姐抬袍上阶梯，抬眸那瞬，瞥见有人一身雪衣，身骨峻拔，如圭如璧。

...

他是自己提着灯笼，身旁无一人跟随。

..

朗月身后，长街通明，万家灯火。

..

虚拟的位面，虚拟的万物，唯有淡漠问好的两人是人间真实。

一人散漫拱手：“首相大人安好。”

一人微微侧身点头：“大小姐安好。”

...

错身而过间，如寻常路上擦肩而过的陌路人。那一秒似是时间凝滞，又是各自抬步往前行路。

...

将军府门房惊住，小厮也惊住。

等首相大人离开将军府，大门落锁，门房才私底下讨论着。

“夭折，首相大人居然会回大小姐的礼，不是说好首相大人凶狠奸诈，从不正眼看人，从不与陌生人交谈吗？”

“外面那些传闻到底是怎么传的，假的吧，首相大人看着明明很清贵啊？”

“清贵？你是忘记去年将军让我们闭门不出，护好夫人跟小姐的事情？当时我开门时看得清清楚楚，首相大人跟将军在外都杀红了眼。安稳日子才过一年，你就忘记京都街上血海尸身了？”

....

路过阴暗长道，小厮又点了灯笼。

“小姐，我刚还是第一次见首相大人跟人回礼。”他可从未听说首相大人有向谁回礼过，哪怕对着当今圣上，首相大人都是冷冷淡淡。可以说，首相大人凉薄至极。

朗月疑惑：“首相大人名声很差？”

小厮：”也不是差，就是年少盛名，却也冷漠至极。”

朗月点头赞同：“是有些冷漠。”

不过人是大佬，冷漠些....

..勉强也能谅解！

...

朗月拿过灯笼，摆手：“你下去歇息吧。”

小厮听从小姐吩咐退下。

她转了个方向，灭了灯笼放在墙角边。垫脚一跳翻墙进院。

彼时，威远将军跟夫人正吹了灯入睡。

门外咚咚响着敲门声。

“爹爹，娘亲，女儿来给你们问安。”

爆脾气将军以及他的冷淡夫人：“.......”

将军穿衣开门，便见朗月蹲在地上，夜风狂吹，弱小可怜又无助。

“......”

将军提脚踢朗月，朗月蹦跶跳一下，将军踢了脚空气。

“.....”

就知道小兔崽子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