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坐在二楼堂上，隔着木栅能看见一楼中央的戏曲表演者。木栅旁放张木桌，配几把椅子。木桌上放一两叠小菜，酒水。前后有天蓝色帘子隔出空间，一旁是谈话的包厢。

今儿个唱得是京剧《打渔杀家》。

表演人员唱、念、做、打连贯，剧情起伏跌宕，引人入胜。

二楼有人起身倚着木栅听，神情入迷。

继《打渔杀家》之后，是一名小姑娘独自唱小曲儿。小姑娘吐字清晰，韵味纯美，婉转悠扬，惹得二楼一众公子少爷频频往下扔赏银。

朗月更加直接，在妙妙姑娘下台后，连忙起身靠着木栅，边撒钱边喊：“妙妙姑娘，唱的好。再来一曲儿。”

老话说，千金难买爷高兴。

公子哥们把钱不当钱，当纸。一张一张的扔，银票漫天飞舞。

“妙妙姑娘，妙妙姑娘，再来一曲。”

“爷有钱，把妙妙姑娘喊进来再唱一段。”

妙妙呼声之高，堪比大型追星现场。

朗月引起一阵撒钱的腥风血雨后，退出撒钱大潮，坐在椅位上喝茶。

茶香缭绕，抬眸见前方坐着个老熟人。

朗月掀开帘子，跟老熟人打招呼：“宋大公子，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没找我们纨绔团体一起玩呢？”

宋子文：.....

对不起，我们不熟。

宋子文似是有些尴尬，朗月下一句将这种尴尬推至顶点：“对了，宋大公子，你还没交入团费呢。”

宋大公子那边的好少年郎一瞬间懵住。

这是怎么回事？

“宋兄，你和他们哪群人玩得很好？”

“你还打算今后跟他们一起游玩？”

更有脑补着道：“你邀我们今天来听曲儿，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把我们介绍给你的纨绔团体。”

旁边人加一句：“好挣入团费？”

最后有人说：“宋兄，我看错你了。”

“不是这样的，大家听我说。”宋子文百口莫辩。

恰此时，二公子带着五六个纨绔慢腾腾靠近。

二公子随朗月动作，掀开另一端帘子，笑着道：“宋大公子，安好。”

两个纨绔踩着椅子，同样拉开垂着的帘子：“宋大公子，安好。”

剩下坐在四方凳子上的纨绔偏头招招手：“宋大公子，安好”

一群纨绔翩翩有礼，跟宋子文问好。

他们心想：在家里听长辈天天念叨他们名字就够烦的了，家外不恶心死他们，枉做纨绔。

少年郎些忿忿起身：“宋子文，你当真已经和他们混成一体？”

宋子文：“我没.....”有。

话未说完，被少年郎打断：“不用说了，我们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一群少年郎离开，宋子文根本没机会解释，他转身瞪着朗月和宋子文。

二公子没了刚才那股子热络劲，开始阴阳怪气：“呦，宋大公子也来听小曲儿啊？不写词天填赋做文章，要跟我们一起浪荡玩乐？”

宋子文开口骂出有生之年第一句脏话：“滚。”

二公子跟他交锋：“呦呦呦，宋大公子，你刚刚是在说脏话，是不是？”

宋子文恼得面上通红，羞得低下头，觉得自己有辱圣明。

几个纨绔替他作答：“是。我听见了。”

“没想到儒雅的宋大公子也会说脏话，简直是活久见。”

宋子文只说了简单的一个‘滚’字，被纨绔扭曲成说了上千万次脏话。但凡来一个不知两派恩怨的人听了这番话，都会觉得宋子文俊秀模样下是一个肮脏不堪的心。

二公子继续battle：“大公子，别一个人坐在那儿，赶紧过来，投入我们的怀抱。”

纨绔些哈哈大笑开来，笑声张扬。楼下楼上的人视线屡屡看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