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秀才遇上流氓,有理都说不清。
宋子文拂手离开,再说下去,他一个人也说不过一群没脸没皮,胡扯乱说的纨绔。
应衣食父母要求,妙妙姑娘再次登台唱曲儿。
这次的曲调轻快有活力,朗月闭着眼睛晃着腿,抬扇跟着节奏轻敲木桌。
纨绔们立在木栅上,扬手撒钱。
在别人还在精打细算,开源节流努力挣钱养家时,这群纨绔已经开始靠着祖上的庇佑身揣百千银两,想怎么花便怎么花。
富贵人家子弟,从来不在乎这点小钱。
精神虽然匮乏,但不缺钱不缺玩乐事。每天傻乎乎乐呵呵,不知人间疾苦。
朗月闭着眼睛,弯唇敲着木桌。
虽然软弱无为,但这也是种人生。每个人有千万种选择,恰巧他们选的是一条无能之路,恰巧朗月途径了他们的荒唐。
二公子靠近朗月,说话声很小,音调有种淡淡的难过。
“你知道吗?宋子文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
朗月睁眼瞅他:“.......”
卧槽!
状元不是能随随便便参加一次考试就能到手的荣誉,它可是每年千万学子的梦寐以求。抛开世家荫庇、贵人举荐,科举状元郎是含金量最高的荣誉,凭借这份荣誉,踏实工作,加官晋爵不是梦。
更别说宋子文父亲是当朝礼部尚书,他爹稍微运作一下,宋子文前途一片光明。
二公子目光幽幽,看向木栅旁撒钱的纨绔些,又看着不断飘飞的银票。心里一阵阵感伤,不知道从何说起。
“刚放的榜,他们今天大概是来这儿庆祝的。”
朗月有个猜测:“可能他还不知道吧?”
毕竟刚才那一堆少年郎都敢呛宋子文,这要知道他是新科状元郎,哪儿敢?
“多久前放的榜?”
二公子回:“一刻钟前。”
朗月:“我来的时候,他们就一直在旁边。”
二公子:“纵使他不知道,也不影响我的难过。”
朗月:“.....你开心就好。”
朗月喊了几壶酒,壶壶被二公子喝尽。烈酒下肚,二公子眼色迷离,开始说胡话。
一会儿说什么柳柳姑娘,一会儿又喊颜颜姑娘。
喊到最后眼眶都有些红。
“朗月啊,你说宋子文运气怎么就这么好?秀才、举人一次过,现在还是新科状元郎。听说啊,他家开始给他议亲,说亲对象是兵部尚书的嫡女。”
“身份比不过人家,才识赶不上人家,就连议亲门户都够不着。”
“柳柳姑娘钦慕他,颜颜姑娘也曾夸赞过他。”
二公子手拿壶酒,撑头:“你说,为何他占尽了天下美事。”
朗月:“.......”
就这?
就占尽天下美事?
那你纯属世面见得少。
朗月心想幸好这个世界没有小说,要不然他绝对不会把区区此事觉得是天下美事。
他是没见过,小说男主吊炸天升级流,三宫六院收的都是某朝公主、某个女皇、某个上古神女.....
朗月有幸拜读过一回占尽天下美事的男主,至此小说是陌路。
小曲儿哪怕再是欢乐调子,偶尔也会插上几段低沉旁白。众生百态,有人清醒,有人大醉。
妙妙姑娘又登台唱曲儿,戏曲楼内一片叫喊声。
宋子文前脚踏出戏曲楼,后脚被人推着往放榜处去。
“可喜可贺,宋大公子,新科状元郎。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