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破败的宫殿里,她没有找到夜捡的躯体,却是在一座偏院里找到了一个阵法。
这个阵法还是她十分熟识的,因为师父每回闭关都会摆一个这样的阵法,这是为了防止有人进去无意中闯进去打扰。
可是因为师父怕她和师兄出事,也教给了他们俩进入阵法的方法。
所以,师父并没有离开,他只是在闭关。
孟秋原本有些绝望的心,霎时死灰复燃。
她想着师父以前教的进入阵法的方法,往前走三步,往右走七步,往东南方向……
似乎只过了片刻,孟秋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却在触及她面容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那道万分熟悉的声音,也倏地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小秋儿,你又调皮了。不好好在三千界当着你的主人,怎么还追到这里来了?”
几乎是一瞬间,孟秋心里一酸,眼里也落下了泪来。
她泪眼朦胧地望过去,原本正坐在阵法中心的中年男人已经起了身,如今正有些手足无措地搓着手,也有些疑惑地看着孟秋。
中年男人,也就是常山道人,带着几分紧张和气愤地道:“怎么?小秋儿你哭什么?莫不是谁欺负你了不成?你师兄呢?夜捡这臭小子也真是的,连师妹都照顾不好,难不成他忘了我是怎么嘱咐他的了?小秋儿你别委屈,等师父回去就好好收拾他,还有欺负你的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然而孟秋听了这些话,却是泪落得更多了。
因为欺负她的那个人就是师父啊,而且他怎么还敢提起师兄,明明,明明师兄都快要被他害死了。
连孟秋手中的玉牌也仿佛察觉到了她的伤心,开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而常山道人的眸子,霎时也定格在了孟秋手中的玉牌上。
不过是一瞬间,常山道人再也维持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几乎是吹鼻子瞪眼的看着玉牌,勃然大怒地道:“是谁?是谁将老夫的徒儿害成了这样?”
孟秋闻言一顿,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常山道人,完全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跟自己演戏。
“是谁做的,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么?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常山道人,难道我和师兄就只是你养来逗趣的玩意儿,是被你玩弄于掌心的可怜虫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你真让我心寒又害怕。”孟秋咬紧牙关说完,悔意却是从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也许她应该先和他周旋,等他没防备的时候将他拿下,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有利的法子,她还是太冲动了。
可是任谁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伤害,在那个人面前也无法维持若无其事啊!
如今话已经说破了,孟秋觉得师父也是时候该露出他的真面目了,她也做好了被师父伤害的准备。
然而常山道人的反应却是出乎孟秋的意料,因为他完全就是一个如遭雷劈的表情,带着几分傻乎乎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孟秋:“小秋儿,你说是师父做的?是我?”
若不是心情不对,场景也不对,孟秋都想要翻白眼了,不是他是谁?
他还在装什么傻?
这时候还有骗她的必要吗?
孟秋愤恨地看着他,坚定不移的点头:“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