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林俞的手,面带痛意,喘气:“林俞,我们有话好好说。”
“谁要跟你好好说。”林俞把人扯到地上,一拳,两拳,三拳
蒋世泽话都说不出来了,林俞才扯着人衣领提起来,垂头看着他的脸咬牙说:“蒋世泽,现在明白了吗?十年不是我忘不了,而是我始终记得,你该死。我林俞上辈子过得再窝囊,也不是你蒋世泽说背叛就背叛,说回头就就回头的人,弥补?见鬼去吧!”
林俞刚把人丢开,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走道上都咚咚咚跑来一串人。
得亏这是大早上,还在走道上走动的人几乎没有,所以这些人姗姗来迟。
最先抓住林俞的是林烁,他从后拦腰抱着林俞把人拖开。
嘴上说:“祖宗,你搞什么?!怎么还打起架来了?”
林俞任由林烁把他拽起来,再看着列车上的工作人员把满脸血的蒋世泽给扶起来。
林烁看了看蒋世泽的脸,露出个不忍直视的表情,然后手遮着脸对林俞小声说:“你丫惹麻烦了知不知道?”
“用你说。”林俞斜了他一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皮的手关节,皱了皱眉。
赶来的人里有两位是列车上的乘务员。
看了看这两人的年纪,大声说:“怎么回事?好好的打什么架?”
“你好。”林烁这会儿倒是靠谱起来了,凑上前指着林俞说:“这是我弟,另外一位我们也认识,和我弟一个学校的。男生嘛,言语不和起点冲突也是正常的。”
“认识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
乘务员看了看林俞和蒋世泽,最后把目光定在明显挨打的一方,问:“你确定你和对方认识吗?”
蒋世泽擦了擦嘴角的血,看了一眼林俞。
然后点头说:“是,我们认识。”
“你们几个小伙子也是,既然都认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乘务员也不想惹麻烦,就尽量和稀泥,对着林俞说:“既然这样,那同学,你看你把人打成这样,就跟他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林烁又咳了声,小声在他耳边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林烁本来都料定了林俞会低头,毕竟这家伙窝里横,但看对着大哥那秒怂劲儿还是挺识时务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弟对着人乘务员不紧不慢来了句:“你不妨问问他,他敢接受我的道歉吗?”
林烁险些吐血,下一秒还有更让他无语的。
挨打那个还真的接话说:“不用道歉,我们自己的事,私下解决就好。”
半个小时后,他们住的那间车厢里,蒋世泽站在林俞旁边,旁若无人道:“气消了一点没有?”
他脸上的伤被乘务员简单处理过,但依然青青紫紫,一看林俞就下了狠手。
林俞坐在床头,手磕在横道的小桌子上削苹果。
削完了递给对面上铺伸下手来的林皓,仿若未闻。
林烁看出点门道,确定这个蒋世泽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林俞的事儿,而且很严重。
这意味着林俞肯定吃了亏。
闻舟尧没在,他自觉担起做哥哥的责任,皱眉站起来对着蒋世泽说:“同学,你到底找林俞有什么事?你不妨告诉告诉我。”
蒋世泽看了看林烁,没有回话,依然盯着林俞。
“回去坐着。”林俞头也没抬对着林烁说了一句,然后自己站起来,对着蒋世泽说:“你既然是来探亲的,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下午到了地方就当没见过。别逼我再动手蒋世泽,你知道越界的后果的。”
林烁和林皓再没往那方面想,时间久了肯定会看出端倪。
到时候他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那问题绝对不是他动手打人能比的。
蒋世泽知道他的底线,开口说:“好,我保证下车之后不会跟着你。”
火车下午四点到站。
南方城市果然不比建京,这边湿冷,气候也不像北方干燥。
来接他们的是闻舟尧找的司机,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意外地是操着一口流利的北方话。
“于师傅。”林俞坐在副驾驶,问他:“听口音你不像是本地人?”
“我是。”对方露出爽朗的大笑说:“不过我在西川待了十多年,去年刚回来。”
“西川?”后边的林皓说:“那不就是大哥他爸出生的地方。”
“也是大哥自己的出生地好吧。”林烁接话道:“大伯说当年闻叔叔和褚文秀阿姨就是在西川先生了大哥,后来才搬来建京的。”
“是没错。”那个于师傅善聊,但不该说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道:“我听到的也是这样。我虽然回来时间不长,但对地方还是熟的,你们不管去哪儿找我就可以。”
“谢谢你于师傅。”林俞说。
“没事儿。”于师傅笑道:“你哥可是亲自打电话嘱咐的,肯定把你们接待好。”
后边的林烁登时把着椅背凑前来,说:“于师傅,你告诉大哥,林俞在车上就跟人动手!”
“怎么回事?”于师傅立马问。
林俞当场抓着车前的报纸往后面林烁的脸捂过去,咬牙:“闭上你的狗嘴!”
然后对于师傅笑了笑,“他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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