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邵看了看周靳言,示意他把咖啡拿走,“来,我来写一写。”
周靳言抬头瞄了一眼题目,刚准备回座位,突然愣住了,是几个函数组合的题,虽然知识点倒都不难,但是一组合难度就上去了。
不只是何邵完全无从下笔,就连周靳言都卡了五分钟才看出来隐晦的条件关系。
“老师这题,是零吗?”韩臣在底下悠悠的说道。
“对。”老范说,又看了看呆若木鸡的何邵,“你回去吧,这就是你们以后遇到的题目,记住,数学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学科,你们会慢慢领教他的奥秘的!来我们翻开学案第一页。”
这本神圣不可侵犯的学案绝对是血案。班里孩子心想着。
等上面的扯皮过去后,老范开始讲正课,做完一道题后,突然说:“同学们,做题要有情怀!”
全班:……
情怀你个大头鬼啊!
要有情怀这些题智障就都会做了!
“你们看这道题啊,我们要和他们灵魂交流。第一个方法。”范老师转过身去大笔一挥写下两个大字,“图像!第二种,函数。”
然后这位老师真的画了一个函数图像出来。
“这两种方法做不出来是吧,我还有个大杀器,这几个不行,我们就用这个杀器,对数!”老范拿板擦把函数左半边先擦掉,再按照右边的直接对称过去,“这方法叫擦左翻右,你们看这题不就出来了吗!”
全班一脸懵逼,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哦声。
老范讲了那么几道题看快下课了,也不管这群孩子了,想着也是刚开学,还是让他们回家有时间玩会吧,就让课代表去黑板上写今天的学校作业,下课到点就走,留下一群懵懂无知的娃娃。
都是上课听懂了,下课屁都不会。
“擦左翻右是什么!”何邵从椅子上蹿起来跑到周靳言这里来问。
“把右边擦了再翻过去。”周靳言拿铅笔在纸上画了个图,“手让开点你挡着我抄答案了。”
“周靳言你好好写数学吧!”何邵头都大了。
“我靠讲的这是什么呀!”祁臻把本直接拍过来,“我好懵啊!”
“啊你们怎么都问这个?”周靳言不得不把答案收起来,找了个空白的纸给他们画图。
“你告诉我,擦!左!翻!右!是!什!么!”祁臻大声的喊。
周靳言哭笑不得。
“就这样啊,”他又画了个图,“看明白了吗?”
“我踏马不明白!”祁臻一脸正直的说,“我真的不懂。”
“你再和他灵魂交流一下吧,另外祁臻你脑子呢!”周靳言本来就没那个性子给他俩讲,被祁臻那么一说却又觉得特别好笑,“你再……”
祁臻又画了画图,“哦哦哦哦哦我懂了!”
“等会,我不明白了!”何邵说,“你给我讲的不一样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靳言实在憋不住了,一旁的祁臻笑到根本直不起来腰。
“笑屁快给我讲!我要写作业!”何邵怒了。
“来来来我给你讲哈哈哈哈哈哈哈。”祁臻使劲憋着那股笑意,又画了个图,“就这意思。”
“好好好懂了。”何邵如茅塞顿开,“但为什么我要听两遍。”
“因为你笨。”周靳言毫不客气的说。
“因为我会偷人智商。”祁臻嘲讽的说。
“你们俩都他妈有病吧?”何邵拿着咖啡瓶子砸周靳言。
他为什么要问这两个变态玩意题啊???
周靳言跟他闹了一会,回去看书了,突然一只手伸过来,他啪把那只手攥在手里,“哎哟痛痛痛松开!”
“祁臻你找死?”
“诶玩玩嘛,下课了都。”
祁臻的手指节分明,握上去很舒服。这人没好好穿衣服,从袖口看去,他皮肤挺白的,从周靳言那个角度,隐约能看到这人手腕的骨节,还挺好看的。
下一秒那个挺好看的手挣脱开来抽走了他的笔,“谢啦。”
趴在他桌子上写了几个字后放了笔,转了回去。
“老子让你动我的笔了吗?”
祁臻在桌子上把答案补全,写完把笔一扔。“让。”
高中的男孩子打成一片太容易了。
大家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学习,期间还给何邵补了个生日之后,班里人一下子熟悉起来。
上学放学,生活不过如此,虽然没有里的那么张扬,但至少,还有那些和自己一起嘻嘻哈哈的同学和斗智斗勇的老师,也还不错。
每天晚上周靳言回家吃饭的时候跟爸妈聊的东西越来越多。
其中祁臻这两个字的出现频率高居榜首,聊着聊着话题就变成了祁臻。
“祁臻是谁啊,看你经常提他。”
“我们班班长,就是一个……特别傻。”周靳言调了半天词汇库,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祁臻这种吊儿郎当的戏精,扒着饭说,“但是他学习还算认真。”
“全世界人学习都比你认真。”
“妈行了哎呀我这不是在认真学理科吗?”
“得了你少说几句废话你那生物啥情况。”
“意外,意外,就是被祁臻搞得我上课不能好好听讲,笔记没记全。”
周靳言这话倒也有理,上课的时候,祁臻总是写着写着就管他借笔记。
“后桌借一下笔记呗。”
“后桌你给我看一眼呗。”
“我看看我看一眼。”
借就算了,还是不说话的借,直接抢那种。
搞得周靳言要一边低头看微积分,一边右手记笔记,还要防着老师,还要防着随时拿走他本子的祁臻。
这咋听课。
和人交流就是这样,一旦熟悉起来了,日子也就顺遂了。
每天的时光总是转眼就过。
开学快一周了,周靳言发现在自己的生活中,祁臻这两个字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每天,那人总要跟他说上几句话。
这个名字,一点一点闯进他的生活,带着笑的。
“我后桌特好,啥都会。”这是祁臻经常说的,每次唯恐天下不乱,要么就是,“来来来笔记借我一下。”探个头在他桌子上,笑着。
“去死。”
周靳言一根笔毫不留情的敲在他脑袋上。
yeah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