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俩,打打杀杀不好。”祁臻这会又开始做好人出来打圆场,“别吵了别吵了你俩,真是。”
周靳言又踹了祁臻一脚。
连续三脚下来祁臻快被踹下去了,倒也不恼,他回头看周靳言,见那人低着头,眼睛瞄向别处,登时心就软了。
后来还是老范出马阻止了这场尴尬的数学课。
“秦虹,去黑板上把你最后一道题的解法写出来。”
秦虹拿着她的期末考卷子上台,在黑板上拿粉笔端端正正写了一个解,然后开始了无比长的题目计算。
其实那道题就是道代几综合,但是平行四边形那个糟老头子坏的很,辅助线能出去七八条,函数又有好多公式,一来二去就难了。不巧秦虹还用的是最普遍的解法,一写就写满了整块黑板,周靳言光是看着那一堆算式就已经头疼死了。
他默默扫了一遍黑板,点了点头。
秦虹也真是厉害,居然还能把这么繁琐的步骤记下来。
“周靳言你把你的解法来写一下,这个解法大家可以学学,特别好。”老范点了周靳言的名字,让他去写板书,“来。”
周靳言叹了口气,用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拿起卷子走到讲台前,掐了掐手心,把自己的答题过程一笔一画写了上去。
一块黑板的解答,和十行的解答,还是有区别的。
“你能不能,写点,正常人的解法。”老范在一边哭笑不得看的头疼,“你这,这让我怎么讲。”
“不是您让我上来写的么。”周靳言放下粉笔,巴巴地望着老范。
班里一片大笑。
下课之后,周靳言趴在桌子上,那只被祁臻攥过的手被他缩进校服袖子里垫在脑袋下。想着刚才祁臻说的那些话,周靳言不由得有点别扭起来。
不舍得……他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舍得?
是不舍得打我吗?
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想不明白。周靳言烦躁的挠了挠桌子,又趴回去了。
想他干什么,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了?”祁臻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不说话?”
“嗯?”周靳言怦地打开他手臂,“怎么,是你。”
“看你睡着了,想给你披件衣服。”祁臻不动声色地穿回校服,“昨天晚上听你声音有点不对,怎么了?”
“关你什么事。”周靳言把头继续埋回袖子里。
“我今天是不是拽疼你了,把手给我看看。”祁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听话。”
“不要。”
“听话。”
“滚边呆着去!”
啧,小言脾气真爆。
祁臻顺手又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再回到自己座位上,从桌肚里拿出手机看,看到一条消息的时候他整个人蹙起了眉头。
他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周靳言。
放学的时候,秦虹叫住周靳言。
“何邵你先走吧,我今天得晚点回家。我跟她说点事。”周靳言给何邵使了个眼色,便转回头来,“怎么了?”
他抬手揉了揉脖颈,语气很轻松,但表情却意料之外的严肃。
最讨厌跟女生打架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秦虹问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尽力控制自己说话声音还算平稳,“周靳言,你是故意这样的吗?还是为了祁臻。”
周靳言脑子里绕了好几个弯才明白原来秦虹指的是群里那个事。
“周靳言,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吗?”秦虹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大家都是一个班的,要这样吗?”
周靳言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连个挑眉都没有。
一瞬间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你让我在全校面前出丑,我还怎么做人啊。”秦虹眼泪终于绷不住了,“为什么?”
“你没把我们当人看,我为什么要把你当人看。”周靳言抬起眼皮,送了一瞥阴狠,“本来想让你30分的,但后来觉得要给你条活路,就没说那么多分,没什么了不起,只是希望你记住,做人给自己留条后路,省的以后遇上像我这样的路都不给你留。”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出班门那一刹那,周靳言就被站在墙边的祁臻叫住了。
“你怎么还没走?”周靳言从兜里掏出耳机给手机连上,“你……”
“那个,你爸跟我爸说,今晚让你去我那里住一下。”祁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总之到家了我慢慢跟你说,回家拿下换洗的衣服,先跟我回我家吧。”
周靳言一愣。
那个瞬间祁臻觉得周靳言如同被冷水泼了头。
这个瞬间万籁俱寂,无人知晓,于是祁臻牵住了周靳言因为摘耳机而垂落下来的手,低声道:“先和我回家,好不好?”
他从牵改到握,等了很久,直到被他牵着的手忽然颤了一下,他才倏然回神。
周靳言略带哑意的嗓音响了起来。
他说:“好。”
谢谢观赏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