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彼此心知肚明,却总觉得还隔着一层窗户纸,还是很暧昧。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就介于情侣和朋友之间,是情侣,但是这种喜欢不能说给任何人听,是朋友,但是这种喜欢又不可能只用朋友这个词来界定。
很模糊,像是毛玻璃一样,隔着云雾瞧,什么都瞧不透。
有的时候周靳言想问问祁臻他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又觉得没有必要。
他觉得他们之间早就达成了一种默契。这两个人从各种方面上都是同一条水平线上的人,他能想到的,祁臻能比他想到更多,甚至能给他画一张关系网出来,还能把所有的应对策略都准确地写出来,每一条都是标准答案。
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担心也是自己多想了。
周靳言低头闷了一会,脚趾轻轻拨了一下祁臻的手指:“祁臻。”
“嗯?”
“我现在觉得,你好勇敢啊。”周靳言看着他,脚尖在他手背上磨蹭,“真的。”
“我也觉得我自己很勇敢。”
“夸你一句给您脸了?”
“脸在这。”
至此周靳言觉得,祁臻这张脸皮的厚度,可以考虑去参加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早上饭厅吃饭的时候,何邵顶着一张真的没睡醒的脸,蔫了吧唧地坐到周靳言身边,弄得祁臻特别吃醋。
“你给我起来。”祁臻单手拎着何邵的后衣领,一脸嫌弃,“你能不能从我的人身上起来。”
“什么你的人,明明是我的。”何邵可能是经受了什么心理冲击,单方面对祁臻非常不爽,直接上膛开炮,“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行行行你的。”周靳言一看这两只品种不一样的狗又要打起来了,赶忙就近把柯基安抚下来,“你俩消停会让我吃口饭。”
“靳言我完了呀,我真的完了呀。”何邵跟考拉似的抱着人胳膊不松手,差点把周靳言胳膊给拽掉,“我昨天居然失眠了我!我打了好几把王者全输了!”
周靳言:……
快给爸爸爬起来。
“你个没出息的。”祁臻彻底看不下了,刚被人踹了一脚的腿顺势来了个膝跳反应,“谢子炀你辛苦了。”
一旁喝着小米粥的谢子炀默默点了点头。
“你们都欺负我啊啊啊啊啊啊啊!”何邵觉得自己憋屈,“老谢我们是不是朋友。”
“是。”
“你爱不爱我。”
“爱。”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因为你很可爱不是吗?”谢子炀顺手拿了个包子,“张嘴。”
何邵刚准备还嘴,就被一个肉包子堵住了所有的话。无视他的反抗,谢子炀继续回去低头喝小米粥,还顺便给何邵也盛了一碗:“趁热喝。”
吃人嘴短,何邵气不过,咬了一口肉包子后开始喝粥,还时不时瞪谢子炀一眼。谢子炀就跟没看见似的,往他盘子里夹了点小菜:“赶紧吃,快点。”
边上两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这哪是包子啊。”周靳言朝祁臻挑了挑眉,“这俩人要在一起何邵可整不过他。”
“人本来也不会让何邵受欺负。”祁臻掰了一半馒头扔嘴里,另一半直接递给周靳言,“看他俩什么时候能成吧。”
周靳言白了他一眼,继续吃包子。
到博物馆的时候,每个人又领了新的学案,自由活动时间4个小时,中午12点集合,于是乎何邵和谢子炀理所当然地加入了周靳言祁臻那一组,四个人明确了一下分工,然后直奔不同楼层。
何邵一层不动,谢子炀二层,周靳言三层,祁臻四层。
“为什么我要爬最高的楼层?”祁臻看着划分下来的地盘一脸懵,转头看向分地盘的何邵,“何邵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老婆选的地,不是我。”何邵立刻甩锅周靳言,笔在手指间转了一圈,指着周靳言的方向,“问你老婆去。”
祁臻撇了撇嘴,看着自家小美人的眼神很幽怨,敢怒不敢言。
周靳言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耳垂:“写完学案有糖吃。”
祁臻勾了一下嘴角,忽然兴味阑珊:“好。”
到四楼的时候,祁臻正放着手机听歌,刚看见一个展品的时候,就见到袁璐璐朝他走来。
你妈的怎么这都能遇上了,见了鬼了。
祁臻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袁璐璐已经看见他了,而且正往他这边走。祁臻走也不是去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记笔记,装作没看见。
但是袁璐璐下一秒说的话他真没法装没听见了。
“你和周靳言,是不是在一起了。”
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