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第一,这爵位本该就是我的,此乃事实。”
“第二,你虽在国子监研学,但这么多年却仍旧一无是处,这也是事实。”
“第三,你不问世事,上至国家大事,下至府中琐碎,你一概不知,你嗣爵后,我们魏国公府该何去何从?又如何能够继续得到陛下青睐执掌中军?”
“若无中军都督傍身,魏国公便只是一个虚名。”
“我们徐家世代从军,谁不是军中豪杰?可你都这般年纪,却还只知花天酒地,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担得起中军都督之职?”
“我劝你放弃,实则是为你好,官场凶险非南京安逸可比,你若嗣爵,到时你便是被人生吞了,只怕也不知原因。”
徐邦瑞一条一条的娓娓道来,神色淡然却又带着丝丝讽刺。
站在他的立场上,他说的每一句,都句句属实,而且不容置疑。
毕竟徐邦宁的纨绔乃全国驰名,就连京城里的不少达官显贵都有所耳闻。
让他嗣爵,岂非断送徐府百年基业?
“所以你就请华山派的人假扮官府之人混入画舫,暗中将我推入秦淮河内?”
这时,徐邦宁忽的反问到。
徐邦瑞听到这话,骤然一怔,瞳孔急剧收缩,凌厉的目光霎时间迸射!
厅内气氛顿时冰冷到极致,就连厅外的晨光也似乎感受到这股冰冷,惶恐不安的消失了。
两人争锋相对半晌,直至外面的晨光再度浮现。
“看出来了?”
徐邦瑞并未否认,反而脸上浮现出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令人不由汗毛倒竖。
“当年英宗时,一位国丈与华山派相互勾结,最终致使满门抄斩,江湖人始终潜藏着江湖人的祸心,你与沉寂数十年的华山派走得如此之近,难怪父亲不允你嗣爵。”
“你要害我,我能够理解,但既然已经出手害我,就不必再假惺惺的说劝我是为了我好,如此虚情假意,难免让人觉得恶心。”
徐邦宁也不废话,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继续装下去实在没什么意义,况且徐邦瑞已经承认那晚画舫上的人乃是他派去的。
不过说起来,徐邦宁当真还要感谢他,若不是他动手将这个世界的徐邦宁推入秦淮河,那自己又岂能穿越过来成为这个世界的徐邦宁呢?
“他若下死手,你觉得你能活着被救起来?”
“邦宁啊,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华山派的人向来冷血,一旦出手定会死人,此次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只是将你推入河中,但下一次,我就不知还能不能说的动了。”
徐邦瑞若无其事的叹了口气,显得自己也很无奈。
但实际上,他却是给了徐邦宁一个警告,再不知进退,那他下一次出手,徐邦宁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还记得小时候教授我们剑法的那个胖子师叔么?”
徐邦宁又忽的跳开当前话题。
“嗯?”
徐邦瑞闻声略显迟疑。
“父亲昨日已经飞鸽传书,相信过不了几日他就会到南京。”
“我很想看看江湖人是怎么打架斗殴的,大哥若是不介意,可否将华山派的高手请出来,让他与胖子师叔比一比?”
徐邦宁说完,当即仰头大笑起来。
徐鹏举在某些方面虽然糊涂,但那晚画舫之上发生的事,就连徐邦宁都看出来不对劲,徐鹏举岂会不知?
所以第二日就飞鸽传书,从武当山请来了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