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兔崽子,还有没有大小!”
一谈及振武营哗变,徐鹏举的脸色顿时一变,抬手便要给徐邦宁一巴掌。
“咳咳。”
这时,一直未曾开腔的唐昭北淡然起身。
“徐兄,自己亲生儿子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
“他这小子就这么臭毛病,你跟他置气,岂不是多此一举?”
“要我说啊,甭管那徐邦瑞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甭管黄重焰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外孙,当务之急是先将即将来南京的钦差摆平,只要这个钦差回京城后不在朝中胡言乱语说小公爷的不是,那后面的事自然轻而易举。”
“至于你们父子俩要如何对付徐邦瑞,如何让徐邦瑞知难而退,那便是你们的家务事,我就不便多言了。”
“不过!”
话到这里,唐昭北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
“无论你们打算如何对付徐邦瑞,这件事都不会是件小事,你们想只在南京就把这件事给办妥,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黄重焰这么些年一直在调查他女儿黄洵美之死,说不定他已经知道,只是碍于他烟岛岛主的特殊身份,一直未曾对你们明示。”
“但是你们要知道,当年建文帝的旧部,一个比一个死忠,就算黄重焰只是那些旧部的后人,我相信他心里也始终对当今的天子多少怀有不敬之心,当初舟山之战便是极好的证据。”
言罢,唐昭北再度看了看两人,似乎在等他们的反应。
徐鹏举闻声点头,显是对唐昭北之言表示赞同。
黄洵美当年之死跟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一点他心中了然,黄重焰这么多年一直在调查此事,说毫无头绪,显然不可能。
但黄重焰一直没有来找他,其中也必然有着烟岛岛主这层身份的关系。
正如唐昭北所言,无论徐邦瑞知不知道自己的外公就是黄重焰,也无论黄重焰知不知道自己的外孙就是徐邦瑞,他徐鹏举和徐邦宁要想对付徐邦瑞,就必然不会是一件小事。
而这件事也必然会引起各方注意,黄重焰只要不是瞎子,他不可能看不到。
“你以为如何?”
徐鹏举转头看向徐邦宁,清倌之死虽然与他没有直接关系,但这两人说白了也是因他而死,凶手查不出来,京城来的钦差必定以此为由大做文章。
到时候徐邦宁在朝廷口中的名声自然越来越差。
“我要进京。”
徐邦宁给出了最明确的答复。
“现在?”
“现在。”
态度明确而肯定,丝毫没有任何犹疑。
“为何?”
唐昭北与徐鹏举都很是诧异。
“谋害琴心剑舞的凶手说不定已经被徐邦瑞灭了口,想要在南京城对付徐邦瑞,简直是异想天开。”
“从一开始我的溺水,再到刘侍郎突袭国子监,再到昨夜琴心剑舞之死,徐邦瑞害我之心昭然若揭。”
“他不是正在逐步向京城渗透自己的势力么?现在唯一能挽回局面的办法就是我去京城,将徐邦瑞在南京城做的事公之于众。”
“当然,我还有另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