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皇后娘娘不可!”郑雅刚要起身,却被赵泠死死的按住,余光所及,只觉得赵泠的目光阴冷的瘆人,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娘娘!娘娘您宅心仁厚万不能将我交给她啊!否则必然母子俱损!”
“放肆!谁允许你污蔑本宫的!”
“娘娘您看啊!”
苏承楹按了按眉心,只觉得身子有一股子寒意腾了上来,只想回去囫囵个儿的躺在炭盆旁。
“够了!”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宫中久未添嗣,论起来也是你我的失职。子嗣为上既然郑美人想在这,也不拘着什么了。待来日生产后,抬了位分,再论挪宫也不迟。”
不容赵言反驳,苏承楹一挥手道:“就这样,散了吧。”
“你,留下。”
后妃目光各异的看着赵言,只见她没有半分不悦,行礼道:“臣妾遵旨。”
待人群散干净,苏承楹又指派赵泠去看着郑雅,诺大的厅堂便只剩下赵言和苏承楹。
“何必呢?”苏承楹淡淡道。
“苏主子宅心仁厚,可奴婢是个不容人的。她打乱了后宫的秩序,扰了您的清静,万死难辞其咎!”
“赵言,”苏承楹眉梢微动“这话,你信吗?”
赵言抬睫,眸色微转,终是眼里满是坚定道:“一日为奴,终身侍主。奴婢的言行举止必须去为您三人计。奴婢不怕背上什么破名声,那些都是虚的。可只有你们三人好是真的。”
“赵言,那也是叶言安的孩子。”
没有赵泠反应那般过激,回答却如出一辙。
“苏主子,奴婢的小主子只有太子殿下一人,若是有,也得您和主子所出。”
说罢,赵言起身跪下叩首。
“苏主子,违逆您的心意不是我的本意,但是事关权位。请您,恕我大不敬之罪。”
“不要在徒增杀戮了。”
苏承楹阖上眸子,唇边带了些苦涩。
“她本就不该活着!”
苏承楹手指一紧。
活着?!
她过往的二十六年里,到底多少人该活着,又有多少人本不应死?!
郑雅.....
若如没有她的存在,也应当是活着的吧。
“若本宫非要保她呢!”苏承楹眉眼一凛,赵言顿时如在刀枪剑戟里淌过。
赵言头上虚汗冒出,却还是盯着压力道:
“那,奴婢只能恳求苏主子恕奴婢多有冒犯了。”
“那,”苏承楹沉声道“便试试吧。”
“苏主子这是执意相帮?您别忘了,她的孩子若是出生了,威胁的便是太子殿下的地位。”
“坐不坐的住,是若儿的本事。若是无德无能,便是没有这个孩子,他也会被取而代之。”
“苏主子,您是心里还有恨吗!”
“若是有,太子殿下是您的孩子,您的恨也不应当波及与他!”
“本宫的事,何时轮到您妄加揣测了!退下!”
“奴婢自会退下,可苏主子您应当为太子殿下......”
赵言生生将话语扼在了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焦急。
“苏主子!”赵言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细细的诊察起来。
苏承楹想阻止时早已不及。
“您....”赵言眸中一片惊诧,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的身子...怎么会成?”
好似风中残,烛枯如腐木,寿时无多。
似是如梦初醒,她赶忙转身:“不成!这不成!我得去告诉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