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卢横叫住他,从士兵手中拿过一幅画卷,将画展开,“你可见过此人?”
楼上的慕容琅瑾在看清那画上所画的,瞬时大惊,那画上画的,正是还未将胎记遮去的温珞辞。
他的脸,几乎是瞬间勃然变色,急忙退回房间,转身将门锁上,倒将温珞辞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见他神色不宁的样子急忙问道。
“他们的手上有你的画像,现在正在下面询问掌柜的有没有见过你。”
“什么?!”她闻言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像是问慕容琅瑾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怎么会有我的画像,我又没见过他”
她沉吟半晌,忽然目光锐利起来,眼底有一丝恨色:“我明白了,定是他们在杀害我师父之后去搜了我家这群混账东西。”
她差点气得砸桌,但怕惊到楼下之人,还是忍住了,将手狠狠地攥成一个拳头。
“幸亏今天你我二人来此地时楼里只有一个打杂的伙计,如今那伙计估计已经回家了,那掌柜并未见过你。”慕容琅瑾道,“这楼里如今被他们包了,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包了?这哪还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该干的事,分明是流氓无赖!市井泼皮!无耻行径!”
温珞辞恼怒至极,只是还没骂完就已被慕容琅瑾抬手捂住了嘴:“小声一些,你是想把他们吵上来吗,他带的人马还不少,单单你我二人可打不过。”
她哼哼两声,顿时泄了气,他这才将手拿开。
温珞辞低头细想怎么才能逃出去,忽然瞟到梳妆台上的胭脂,顿时灵光一闪。
“我有办法了。”
楼下,掌柜和卢横还在僵持,只听得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相公”,顿时将众人目光吸引了去,那声音来源之人竟直接扑在了卢横脚下,抓住他的裤子就大喊相公。
掌柜的诧异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人,女子作妇人打扮,头发散乱,突然嚎啕大哭,猛地抬头,将正在看戏的众人吓得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温珞辞的内心对此十分无奈,自己化的妆真的就这么吓人吗?
对外人看来,这妆容实在是不敢恭维,大半夜的还以为是女鬼出街,惨白的脸和殷红的嘴唇,以及用眉粉抹的黑眼圈,在这种寂静的夜晚犹显恐怖。
“相公啊,你死的好惨啊”她揪起卢横的衣角就开始擤鼻涕,使劲抱着卢横的大腿蹭来蹭去,卢横的脸眼见的逐渐绿了,“相公啊,你带我一起走啊!别留下我一个人啊!”
“哪里来的疯子,还不快给我扯开!”
几个士兵本在他身后偷笑,闻言上前几步就要将温珞辞拉开,她暗中使劲,两个大男人拉了半天也拉不开,两人有些诧异,看着挺瘦的这人怎么力气这么大?
练武的你能拉开就怪了。温珞辞忍住偷笑。
好不容易又来了两个士兵才将她拉开,她嚎啕着就要挣脱再扑过去,几个大男人下了不少力气才给她压住。
卢横瞥了她一眼,见她痴笑着望着自己,嫌恶地移开了目光。
“好一介无知妇人,胆敢冒犯朝廷命官,给我砍!”其中一个低卢横一级的士官上前几步大喊。
得了令,一士兵举起手中的大刀,温珞辞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挣开束缚,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好像玩大了,她吓得闭上了眼。
“刀下留人!”
此话一出,众人将目光聚集到声音来源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