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拉住温珞辞想要去拿纸的手,道,“等信传回江澜,再从江澜传回叶城,云府所有人早成为了一堆枯骨。”
慕容琅瑾忽然转身拉住温珞辞提醒道:“你也不要去问你舅舅,你问也问不出来,真若有什么估计也不会告诉你。我总感觉这个云币奇奇怪怪的。”
之后二人闲聊一番,转眼一看天都已经黑了。
红烛初点,影影绰绰,朦朦胧胧映照着垂下的隔帘,这几天的赶路,温珞辞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但是这房间里只有一张榻,她顿时犯了难,看着床与地板之间挣扎一番之后从柜子里拿出多余的被子和枕头,将被子在地上铺好。
然后转身在榻上躺下。
“我睡地上?”慕容琅瑾一愣,本来他还以为温珞辞打地铺是自己要睡地上的,他还不舍,想让她到床上去睡,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且莫名其妙的。
“不然呢?”温珞辞闻言,十分诧异地看着他,“你难道忍心让一个女孩子睡地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顿时一噎。
“那不就行了,”温珞辞朝他灿然一笑,接着就钻入了被窝里“等会儿麻烦你把灯吹灭几盏,太亮了我睡不着,全吹灭了我又怕黑。”
慕容琅瑾当场愣住,她当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连皇帝都敢指使,他究竟是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躺在榻上的温珞辞的呼吸逐渐平整,但眉头却依然是紧锁着的,他不由得从心底泛起几分心疼,上前几步,伸出修长的手,将她的眉头舒展开来,见她的四肢都逃出了被子的范围,于是轻手轻脚的为她盖好被子,转头就吹灭了几盏灯。
屋里顿时就暗了下来,温珞辞的脸在夜里被微弱的烛光映照,朦朦胧胧,从边缘处透出余光。
慕容琅瑾侧躺在被窝里,看着床上已然睡着的温珞辞,从眼底泛起一股宠溺。
不打呼,不磨牙,不梦游,不说梦话,还挺老实的。
小巧的鼻梁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迷人,慕容琅瑾忽然有些邪恶地想若是轻轻咬上一口,一定很有意思。
半夜,温珞辞被憋醒,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早知道她就不在上床之前喝那么多茶水了,跟慕容琅瑾聊了半天,所以口渴多贪了几杯,但又好懒好困,不想起身,困意在使劲的压着她的四肢,温珞辞最后心里挣扎一番,还是两腿一蹬,起了。
她蹑手蹑脚地绕过还在熟睡的慕容琅瑾,不想打扰到他的好梦,轻轻推开门来,看到天上一轮皎洁的月亮,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她静悄悄关门的那一刻,屋里本该熟睡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温珞辞解了手,在回屋的路中一阵凉风袭来,她不禁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突然在一个拐弯角看见屋顶上的一个黑色身影。
她猛然没了睡意,急忙躲在墙后,悄悄探头察看情况。
那人穿着夜行衣,温珞辞躲在角落仔细观察,发现带剑的黑衣人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人,但是实在太远,她并不能看清他们的样子,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她纠结到底是在这守着呢,还是去悄悄地把慕容琅瑾叫过来。
过了一会儿,那黑衣人好像有离去之意,她一急,大喊:
“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