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温珞辞被困意打倒,支撑不住了,摇摇晃晃就要倒下,慕容琅瑾眼疾手快扶住她的头,她才没有一头栽倒在地上。
慕容琅瑾顺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温珞辞睡得很沉,砸了咂嘴,什么也没感觉到。
他小心翼翼地将温珞辞放到床上,在她的床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弯下了腰,抬起她纤细的脚腕,为她脱下了绣鞋,露出了穿着云袜小巧的玉足。
慕容琅瑾轻轻地为她盖上被子,将蜡烛熄灭几盏,留了几盏,还记着她害怕全黑的房间。
从山寨到江澜的路程差不多三四天就到了,但是二人在路上游山玩水,愣是将近半个月才回到江澜,慕容琅瑾也顺着她,每天到日上三竿温珞辞才哼哼唧唧从床上爬起来。
翠云楼便在前方,温珞辞看着已经一个月不曾见过的翠云楼,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慕容琅瑾早已经传信给墨云阁说他们今日便会回来,荀芷柳枝他们早已在楼前等候,荀芷不停地搓着手,坐立不安,一直转着圈焦急地等待着,而柳枝明显训练有素,笔直地站在一旁。
温珞辞大叫一声“荀姨”,便从马背上跳下来,几步跑过去,一把扑进荀芷的怀里。
荀姨还以为她瘦了,连忙将温珞辞埋进她怀中的头抬起来,细细打量,眼睛还是那么亮,脸颊还是软乎乎的,好像不但没瘦,还比以前圆润了一些。
这可是多亏了慕容琅瑾这半个月的投喂,温珞辞的丢失的肉迅速恢复,并且有继续增长的趋势,直到快到江澜的时候温珞辞才感受到自己好像已经胖过头了,闭嘴不吃开始减肥,就连慕容琅瑾连哄带骗也喂不进去饭。
这已经是瘦了一些的效果,回江澜之前她比现在还要圆润。
“胖点好,胖一点看起来有福气。”荀芷笑眯眯的,如今小姐回来了,她这焦急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荀芷还想叙叙旧,此时慕容琅瑾上前一步,对二人低声道:“如今她的样貌已经暴露,不如进去之后再叙旧,外面终归是不安全。”
温珞辞闻言点点头,认为他说的有理,便同荀芷立刻进了翠云楼。
回到了她最熟悉的房间,房间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摆在屋里的花也是天天更换,房间里飘着淡淡的檀香,温珞辞大口地呼吸,这种淡淡的香气可比寨子里不知名的刺鼻香好多了。
温珞辞走到屏风后面,屏风后面的桌子上摆着醉颜,已然落灰了,失去了之前雪白的颜色,倒与干净的屋子显得格格不入。
她上前摸了一把,这灰还不薄,但是她并没有责怪无人擦拭醉颜,这醉颜除了她,本来就是别人碰不得的,她多次跟人嘱咐万万不要动着这琴。
温珞辞唤人端来一盆水,用手帕沾水后,仔仔细细地将醉颜擦了一遍,盆里的水黑了不少,醉颜又恢复了之前的颜色,她一边扭干手帕一边嫌弃。
慕容琅瑾坐在一旁静静地喝着茶,看着她忙来忙去,也帮不了什么忙,毕竟他也动不了那把琴。
须臾,她终于长舒一口气,将手中的帕子直接扔在水盆里,水盆里的水直接溅了一地,不过温珞辞也实在是懒得再擦了,原本盘腿坐在垫子上的她干脆一下躺倒在地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都怪你,给我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我现在感觉自己胖得都要走不动路了,这才擦了个琴,累得不行。”
慕容琅瑾顿时无言以对,感觉有些被冤枉,他本来只是想给她补回来,结果温珞辞的胃口是一发而不可收拾,拦都拦不住,最后他放弃了,随她去了,反正多补补也没坏处,结果她意识到补多了,反而又开始减肥了。
慕容琅瑾在她身边蹲下,俯视着她,她抬头看过去,与他四目相对。
他用两只修长的指头夹起温珞辞好像一捏就断的手腕,十分好笑:“你这手腕再胖能胖到什么程度?”
这手腕细的他一只手能握过来两只,她看他这笑意盈盈的样子,顿时觉得非常不爽。
“看不起我?”温珞辞十分不服,闪电般出手劈向慕容琅瑾,“我让你看看这么细的手,是怎么揍你的!”